“大儒?之前未曾听说还有什么大儒来评判,这帷幔一遮,也不知是何人!”杜海州向着帷幔处仔细打量,只能看见帷幔后那影影绰绰的身影。
“在下斗胆,敢问是哪位大儒?”果然,与杜尘澜他们一样有疑惑的,不在少数。
读书人对大儒自然感兴趣,其中一名书生站起身,朝着帷幔处施了一礼,朗声问道。
曲容书微微一笑,看了在场众人一眼。杜尘澜只觉得这位曲世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才转了开去。
“请容在下暂且卖个关子,暂且不透露大儒的姓名。今日便是换个玩法,只要评出第一名,这位大儒便亲自点评魁首。”曲容书故作神秘地一笑,却让在场之人心中嗤之以鼻起来。
众人神色各异,就连杜尘澜都觉得十分惊讶。即便读书人对大儒极为推崇,但不露面的大儒,还是不足以震慑住读书人,他们只会以为这是在沽名钓誉。
对于一些散漫惯了的世家子,他们则更是无所谓了,也就凑个热闹罢了!从小锦衣玉食,日后也不愁没前途,自然不会对什么大儒上心了。
因此,若是最后这位大儒不足以压制住这魁首,不但面子里子都丢了,就连主家也会被诟病。
不过,杜尘澜认为,国公府这么做,那自然是有把握的。
“这是哪位大儒,竟然还有这等规矩?京城那几位名望甚高的,也没见有这等规矩啊!”
曲世子话音刚落,花厅内果然就有人开始质疑了。
“是啊!这般神秘,难不成是哪位朝廷命官?”一人猜测道。
就连那些世家子都来了兴致,他们不是对吟诗作对感兴趣,而是对这帷幔之后的人有了兴致。
杜尘澜突然觉得那位书生猜测地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官员,不想露面也是能理解的。但他不明白这么做,对那官员有什么好处。再者,即便是官员,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打算。
杜海州也不禁嘟囔了起来,“不知这位大儒是个什么身份,竟连曲世子都这般推崇。”
杜尘澜正在思忖这位大儒的目的,他突然想到,用帷幔围起来,那便是不想被人看穿身份。而只见第一名,或许是想拉拢第一名?让其成为他的门生?
那这位大儒此次前来说不定是为了笼络人才的,不止第一名,还包括在场所有人。坐在帷幕之后肆做点评,总觉得有种待价而沽之感。
而能让曲世子都这般推崇的,必定地位在国公府之上,杜尘澜开始在心中盘算着人选。
“小五,你这次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这人还真是什么高官,能入得他的眼,好处肯定不少。若是被此人收为弟子,你日后在官场上也有个依靠。”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沉思的杜尘澜立刻回头看了一眼杜海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杜海州是受了什么刺激?昨儿还对他冷嘲热讽,今儿就对他苦口婆心地劝诫,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杜海州纵然心中再羡慕嫉妒恨,但在他还未入朝堂之前,杜尘澜得的好处越多,日后就越能拉扯他一把。
祖父说得对,如今和杜尘澜形同陌路,甚至针锋相对,不会有任何好处。纵使心中再看不上杜尘澜,也不能现在就和杜尘澜翻脸。
等他在京城站稳脚跟,日后才能与杜尘澜一较高下。如今他式微,暂时不得不低头。
“不过是文会,这里才子众多,强出头也不见得是好事。”杜尘澜随意敷衍了杜海州一句,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打算将机会让给别人。
他的直觉告诉他,帷幕之后的大儒还是十分重要的。今日国公府举办文会,说不得就与此人有关。不管如何,他都要尽力夺得魁首。
杜尘澜再次看了一眼帷幔,突然脑海中有了个想法。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可随后他便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杜海州看了杜尘澜一眼,真是矫情?之前参加各大文会怎么没说要低调?这会儿到了国公府,正是露脸的机会,竟然想放弃?
“小五啊!就是因为今儿这么多人在,那就更应该出风头啊!”杜海州不禁恨铁不成钢,这位今儿脑子怎地转不过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放弃啊!
若非他于诗词上不甚精通,他就靠自己了,还用得着劝杜尘澜?
杜尘澜朝着他笑了笑,并未作答。
杜海州心中忍着怒气,默念祖父的话,等他靠上曲国公府,不愁日后没前程。
一名身穿天青色圆领长袍的男子进了听雨轩,当看到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他不禁皱了皱眉。用视线扫视了一圈花厅内的所有人,目光停在了那如明月般的少年身上。
“那是杜尘澜?”男子指了指少年的方向,朝着一旁的管事轻声问道。
“回二少爷,那位正是杜五公子!”刘管事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只希望这位小祖宗过后被再将气撒在他身上。
曲容翰点了点头,随后便入了花厅。
“二弟怎么到现在才来?”曲容书见着曲容翰进了花厅,立刻抱怨道。
众人纷纷转头,将视线投向了曲容翰。
“曲二公子!”杜尘澜也随着众人站起身,朝着曲容翰行了一礼。
曲容翰回了个礼,“诸位能来赴文会,便是极大的赏光。在下刚才有些要事要办,耽搁了时辰,还请诸位勿怪。”
杜尘澜打量了一眼此人,不得不说,这位和曲世子长得有几分相像,面容清秀,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