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这是何意?借此宣扬人性本恶?那所有官员贪赃枉法,皆是应当?皇上深吸一口气,之前杜尘澜的文章他不是没看过,因此,他才承认杜尘澜是有些能耐的。
然而今日这篇实务策答卷的开题,让他有些不满。皇上本有些生气,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但他转念一想,即便有人当真这般认为,那也不至于会摆在明面上,他决定等之后再看杜尘澜如何圆下去。
皇上转身向前走去,途径其他考生之时,将好几名考生并未下笔,他不禁摇了摇头。
“王爷!这是宫里传来的书信!”陶管事进了书房,将一封上了火漆的书信递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他有些惊讶,“宫里来的?何人送来的?”
“是一名小内侍,奴才打听是何人所书,他却道明只要王爷看过就能知晓。啊!对了,他还是您见了自然就明白了。”
陶管事也有些纳闷,宫里除了皇上,谁还能与王爷有关联?且还是书信往来,这实在太让人讶异。
摄政王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是有一丝期待,又有些纠结,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他迟疑着,还是伸出了手,将书信和信物接了过来。
“你去外头守着,不管是谁来了,都要通报。”摄政王朝着陶管事吩咐了一声,随后拿起了信物。
陶管事有些好奇,但他知道王爷这是不想让他知道,否则不会支开他。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外书房,立刻守在了外头。
摄政王信物拿在手中,这是一枚藕荷色绣着一对鸳鸯的小荷包。他顿时心潮澎湃起来,将手中的荷包拿起,他见着其中一只鸳鸯的翅膀处,混了两根金线。
他对这荷包实在太熟悉了,一见着这荷包,他就能猜到写这封书信之人是谁。
他的手有些颤抖,而随着手颤抖的,还有他的内心,这会儿有些发疼。
“竟然真的是她?是她吗?”摄政王将荷包打开,往手心里倒了倒。果不其然,手心里便出现了一枚鲜红的扳指。
这是用红玛瑙打磨的,除了看着贵重之外,似乎并无特别之处。然而,当摄政王将玛瑙扳指放在手上仔细打量之时,却发现扳指的表面布了好几条金色的细纹,在光照之下,闪着点点细碎的光芒。
这枚扳指,当初就快碎成渣了,可依旧被主人用金线衔接了起来。这样润滑,带着金线闪烁,根本看不出之前碎过。
这枚玛瑙的扳指,他也极其熟悉。深吸了一口气,时隔多年,再看到这些物件,他心中五味成杂。
“这是我绣的荷包,第一次练手的,你若是不嫌弃,就送你了!”雪白的狐狸毛将少女清丽的脸庞半掩,只露出莹白的脸蛋,和一双水润含情的双眼。
“怎会嫌弃?这是你第一次做的?”少年一把抢过荷包,就怕少女反悔似的。
少女嘴角不由牵出一抹笑意,“当然,你看,我这手上都扎了不少针呢!”
少女扬起了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平日里看着端正温婉的模样,此刻却变得俏丽可爱起来。
然而,他的记忆一转,脑海中出现了一名身着华丽宫装,满头珠翠的女子。女子泪盈满眶,望着他的目光伤心又绝望,“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摄政王看着眼前的书信,微微阖眼,他想要掩藏住眼中的不舍与不甘。等再次睁眼之时,他才恢复了常态。
将书信拿在手中,信封的外头是空白的,并未写名字和落款。他此刻心中突然有些激动,竟是不知到底该不该拆开。
思忖良久之后,将书信拆开,摄政王平复了心情才去看那熟悉的字体。
只有十分简单的几句话,他却只看了两行,就没心思再读下去了。他将信扔在了书案上,脸色铁青,随后用拳头捶向了书案。
“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我吗?你就是在利用我吧?当年是你负我,我依旧为你赴汤蹈火,甚至放弃了我梦寐以求的权势和地位,可我换来了什么?时隔多年,你再次找上门来,依旧是为了那个孽种。”
摄政王气急败坏地将书案上的文房四宝推在了地上,他双眼通红,眼中竟有泪意。
候在门外的陶管事不禁被书房内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听着王爷压低了声音的咆哮,陶管事十分讶异,王爷似乎从未如此失控过。
“陶管事,父王可在书房中?本世子有事要与父王相商。”万煜铭朝着书房走来,突然见着陶管事猓便以为父王在里头议事。
“小人见过世子爷!在的,小人这就去给你通报一声。”陶管事其实是忐忑的,然而世子爷也绝对惹不起。
“嗯!”万煜铭点了点头,这才候在了门外。
“王爷?”陶管事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朝着此刻愣神的摄政王轻轻喊道。
摄政王捏紧了拳头,“何事?”
“世子爷说有事要与您相商,您看?”陶管事有些不敢看王爷的双眼,但他明白这封信的主人对王爷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摄政王连忙将荷包等物塞进了一旁暗出的暗格中,“让他进来吧!”
万煜铭进了书房之后,明显察觉到自家父王看着有些反常,好似很疲惫的模样。
“父王可是感到身子不适?若是如此,儿子便去宫里请个太医来!”万煜铭有些担忧地看着摄政王,他很少见父皇如此疲惫和消沉。
“不必!只是这几日太过操劳,等休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