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杜尘澜直截了当地说了。
“何人?先说好规矩,出了这门,我说过的话一概不认。你若事后来找麻烦,那便是惹火烧身。凭你的本事,还惹不起我!”这万事通摇了摇食指,右手捏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嗯?杜尘澜诧异不已,这人倒是有些猖狂。他打量了一眼这万事通,这才发现邋遢的外表应该只是伪装,此人的眼神十分锐利,又饱含着智者的光芒。
“那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若你敷衍我,我还得掏银子?”
杜尘澜顿时兴起,他知道这人既然能在边关这样的混乱之地做这营生,那必然不可能敷衍,否则便不能生存。
这里鱼龙混杂,有些势力是你想象不到的庞大。此人是有靠山的,只是不知是哪方人物。
“你是刚来边关吧?京城人士?这里谁不知我万事通的大名?只要我知道的,就绝不会是假消息。若不知,或不确定,便不会撒谎。当然,若是不可说,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不可说的范围,由我定义。”
杜尘澜险些要笑,他现在确定此人背后势力不小了。这般猖狂,若是无根基的,早就被人打死了。
或许是杜尘澜官话说得好,此人便以为他是京城人士,杜尘澜也没反驳。
万事通端起茶碗饮了一口,随后又道:“根据你的问题收银子,先说好,我的要价可不便宜。一日只答三人,你是第三个。快问吧!问了我好早些回去歇着!”
杜尘澜哭笑不得,这怎么和完成任务似的?
“有银子都不赚?”杜尘澜挑眉问道。
“一般人付不起!”万事通蔑了杜尘澜一眼,要不是见杜尘澜穿戴奢华,他可不愿在此子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杜尘澜立刻正色起来,“半个月前,茶楼前有一匹马受惊,闹了坊市,此事你应该知晓。当日有一名男子失踪,我要问的是那男子的行踪。”
万事通立即变了脸色,他神情肃穆,又上下打量了杜尘澜一眼,“你是他何人?”
“他是我父亲!”杜尘澜双眼微咪,看来此人知道些内情!
“长得不像!”万事通怀疑地看了一眼杜尘澜,毫无相像之处。
“我可没有到处认爹的习惯,他在何处?”杜尘澜紧紧盯着万事通,此人见过杜淳枫。
万事通摆了摆手,“你回吧!此事不可说,我不会告诉你!”
杜尘澜皱眉,他父亲只是个商贾家的庶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就不可说了?难道将他带走的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为何不可说?一介商贾,难道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杜尘澜不甘心,此人明明知道,却不肯告知。
“哪有为什么?莫要纠缠!”万事通转过头,不予理睬。
杜尘澜叹了一声,对方不肯说,他也没法子,此事还得另寻他法。
不过,照这么看来,杜淳枫应该还没有性命危险。他问的是在何处,此人言明不可说,说明是活着的,杜尘澜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活着,总有办法找到。
杜尘澜准备下楼,突然万事通看见对面酒楼的栏杆处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他不由得浑身一震。
“哎~那姓杜的小公子,你回来!”万事通见杜尘澜就要下楼,连忙起身叫住了他。
杜尘澜转身望了过去,难道又肯说了?
“虽不可说,但你的银子,我还是要赚的。送你十字箴言,你若是能猜出来,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万事通撩起衣摆,重新坐下。
“愿洗耳恭听!”杜尘澜立刻折回,只要有希望,他都不能轻易放弃。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万事通吟了一句诗之后,便不再言语。
杜尘澜有些发懵,但也知道再多问,对方也不会告诉他了。
“承惠!五百两!”万事通将手摊开,伸到了杜尘澜面前。
洗月顿时惊了,这一句诗说了他们也没懂什么意思,竟然还要五百两银子?一句诗换五百两,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给银子!”杜尘澜二话不说,便叫洗月给银子。
虽说暂且还不知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但回去琢磨琢磨,总能明白。
若此人不想告知他,也不会留下这么一句诗了。
“不知你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杜尘澜本想转身离开,但想了想又转身问道。
“这不是为了银子吗?要吃要喝的,这边关,没银子寸步难行!”万事通收拾了桌上的斗笠,外头开始下雪了。
杜尘澜不置可否,便转身下了楼。万事通站在窗口,看着杜尘澜等人远去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再看对面,那黑衣人男子早已没了踪影。
杜尘澜一回到客栈,便从包袱中拿出童掌柜给他的舆图看了起来。
此时是冬日,据说这里前段时日已经下过雪,这阵子倒是晴了几日。可刚才又开始下雪了,此刻的气候比之刚才更冷了些。
“草枯鹰眼疾?”杜尘澜看着舆图思忖了起来,这时候也不是秋日,草早就枯了,这是在对应什么?
苍鹰盘旋,让杜尘澜联想到了边关之外的番邦之地,那里有草原,再往西北之地去,还有沙漠。
边关就是番邦与大郡的边界,这里的苍鹰应该是指番邦之地?
杜尘澜眉宇紧皱,难道父亲被带出了大郡?番邦的蛮夷之国叫周夷,周夷国的百姓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十分骁勇善战。
就连女子都是英姿飒爽的,与大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