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快一步,将那对夫妻给抓了起来,否则落入他人之手,必定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摄政王这才觉得儿子做事还算稳当,他没看错,继承家业,还是得嫡子来。
“儿子倒是觉得不会,或许那姑娘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至于杜尘澜,比那姑娘知道得还要少。父亲!不若使人去杜尘澜家中做暗桩,这杜淳枫或许知道些什么。可咱们如今还动不得他,杜尘澜有些用处,也不能将人给逼急了。”
万煜铭不知父亲为何要执着与那东西,其实对于他们根本没多大用处。即便此物对皇帝是个噩梦,但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没什么帮助,他们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父亲!这东西对咱们本就没什么用处,杜尘澜咱们留着有大用,还是不可将他得罪太狠了,以免日后不好掌控此人。”
“为父当然知道,但若是不将此物寻到,被那些人给得了,咱们就被动了。此物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咱们抢在前头,情势便对咱们有利一分,对杜尘澜也是有好处的。”
摄政王随后又思忖了片刻,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杜尘澜此人不好掌控,提前布置暗桩,对咱们有利。”
“是!那姑娘,暂时就没有监视的必要了吧?”万煜铭点了点头。
“无甚大用,有了暗桩,稍稍注意便是。如今杜尘澜回来了,得谨慎些,他的功夫不弱。”
今时飞花残片隐,惊鸿掠影了无踪。
一片素白的山间,从三丈高的山壁上迅速掠下一道黛色的身影。如大鹏展翅般,飘然落下。
脚下轻点,在山壁间借了一回力,杜尘澜轻巧地落在了山壁下方。
再回头看了一眼山壁上方,杜尘澜不由感慨道:“当年采玉莹花时,若是有这等本事,也不会如此狼狈!”
他摇头失笑,算了算时辰,该回去了。
呼吸着山林间冰冷的空气,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再看着一旁冰雕似的树木,杜尘澜此刻神清气爽。
今年的冬日又提前了,才不过十月中旬,北地就已经是冰天雪地了。
如今他的轻功又大有长进,踏雪无痕暂时不敢想,但轻巧借力,他驾轻就熟。且借力次数少,一次借力可飞出两丈多远,他已经很满意了。
杜尘澜心情不错,可等他回到府中,等待他的却是一道晴天霹雳。
他回到家中,洗漱了一番,刚用上朝食。
“少爷!有从卞道府来的信函,是顾二,还是加急!”洗月匆匆入了屋内,这是加急信函,镖局快马加鞭是送来的。
杜尘澜有些疑惑,商队走得慢,这会儿父亲他们应该才到边关。卞道府便是边关的其中一座城池,这刚到地儿送信保平安是应当的,但为何要用加急?
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杜尘澜连忙接了过来,展开看了起来。
可刚看了个开头,杜尘澜的眉宇便紧皱了起来。等看完这封书信,他的心都凉了。
洗月见自家少爷的神情不对,立刻问道:“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杜尘澜嚯地站起身,他将手中的信函再次看了一遍,而后递给了洗月。
洗月一脸疑惑地接过,将这封信囫囵看了一遍,不由惊叫出声:“少爷!顾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老爷失踪了?”
“什么?老爷失踪了?”在一旁伺候的惜春一脸震惊,盛粥的勺子都掉进了粥盆中。
杜尘澜不知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心跳得比平时快了不少。有些慌乱,他用手撑着桌面,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少爷?”洗月有些担心,不由上前扶住了杜尘澜。
少爷从未表现得如此慌乱过,平日里多稳重的人,如今遇上了这事儿,也免不了方寸大乱。
杜尘澜此刻心中悔不当初,他不该,不该让杜淳枫去边关。
边关多危险?以为有了顾二他们,还有商队照拂,便能安全无虞?
杜尘澜双手抚面,第一次感到了害怕。若是父亲当真出了什么事,他会愧疚一辈子,他不会原谅自己。
他捏紧了拳头,突然眼神坚定了起来。
此刻内疚和慌乱毫无用处,还是得想法子解决此事。他之前一直告诫自己,遇事需冷静,万万不可乱了方寸。
“去备马,我要去如意书肆!”去年年末童掌柜又被派回处理靖原府的生意,希望他现在还没离开。若是童掌柜已经回去了京城,那此事要麻烦不少。
洗月立刻应了,风一般冲出了屋子。
惜春有些不知所措,老爷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
杜尘澜这会儿当然没心思再用朝食,来不及整理衣着,杜尘澜只扔下了一句话,便出了屋子。
惜春被杜尘澜一句话说得六神无主,少爷吩咐不准说出去,难道连太太都不告诉?这样的大事,真的瞒得住吗?
杜尘澜翻身上马,顾不得坊市人多,策马快速地朝着如意书斋而去。
“你家童掌柜可在?”杜尘澜一下马,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问起了铺子中的伙计。
童掌柜念旧,来靖原府都会住在原来的如意书斋后院儿。
“在的!就在后院儿!”伙计还刚说完,便看见杜尘澜火急火燎地进了内院。
那伙计摇了摇头,此人他当然认得。原先看着挺知礼守规矩的人,不知因何事慌成了这般。
“童掌柜!”
童掌柜正在屋内收拾行李,他明日就要回京城。再不走,等十一二月江面冰封,那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