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走进昏暗中,杜尘澜的双目有一瞬间的失明。他的双耳仔细聆听着洞内的声音,手上提着的剑更是横在身侧,以防有什么凶险。
过了片刻,杜尘澜渐渐适应了山洞内的黑暗。他借着洞口的亮光,打量着山洞内的环境。
只见靠右侧竟然有一张石床,石床上竟然还铺着稻草。而石床的前方放着一个小小的陶罐,还有两只碗和一双筷子。一侧地上放着一个小布袋,旁边的山壁上还挂着一顶斗笠和一件蓑衣。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杜尘澜觉得这应该是猎户的落脚处。
若此处是猎户来打猎时的居住之处,那隔上一段时日,这名猎户就会过来,也不知会不会撞上。
确定暂时没有危险,杜尘澜立刻出了山洞。他将一旁还昏迷着的万煜铭背起,在尽量不破坏山洞前藤蔓的前提下,杜尘澜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好半晌才进了山洞。
这藤蔓是天然的遮蔽物,不细看根本不会想到藤蔓后有山洞。
将万煜铭放在了石床上,杜尘澜也顾不上察看他的伤势。他还得尽快将外头的痕迹清除一番,否则被那些黑衣人追了上来,他们必然会被瓮中捉鳖。
杜尘澜看了一眼万煜铭,随后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而后在他的胸口处摸出了火折子。
呵!准备地还挺齐全,似乎这古人出门都有随身带火折子的习惯。
将视线移到了万煜铭的腰际,那里挂着一枚双鱼佩。
将双鱼佩拿在手中翻转看了两遍,发现上头没有明显的标识。白玉的料子,对万煜铭说来,应该算不得多名贵。且若是意义重大的,也不会拿来做摆设。
将双鱼佩摘下,杜尘澜提着剑又出了山洞。
他迅速跑至山洞的另一边,又往前跑了不少距离,将手中的玉佩扔进了草丛中,随手折断了周围的几棵花草。
绕到另一边,边走边将踩过的花草尽量恢复原状。虽说对方不一定会上当,但总比不做得好。等回到山洞内之时,杜尘澜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然而他却还不能休息,摸了摸放在地上的陶罐,已经蒙上了一层灰,想来那猎户已经许久没来了。
脚踢到了布袋,杜尘澜此刻腹中饥肠辘辘,他上前将布袋打开,猜测着这里头会不会有米?
看着小布袋中高粱米,杜尘澜松了口气,虽说高粱米口感不好,但这时候谁还能讲究?有得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杜尘澜环顾四周,在昏暗的一角又发现了一只豁口的瓦罐,应该是用来盛水的。
杜尘澜回身看了万煜铭一眼,若是出去找水,将万煜铭扔在这里可不成。不怕意外,就怕外一。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再等等。再者他这么出去,也十分危险,容易碰上这群刺客。
转身走至万煜铭身边,杜尘澜拿过一旁刚才掏出来的伤药。
掀开他的袍角,杜尘澜发现那处伤口渗出了不少血,早已经浸染了月白色的亵裤。
将原先包扎的布条扯开,杜尘澜又将万煜铭的内衬出撕下一个布条。草草收拾了伤口,杜尘澜迅速撒上了伤药。这伤药有止血的作用,这条腿若是再不止血,万煜铭可就真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也不知这位何时醒来,包扎完之后,杜尘澜这才拍了拍万煜铭的脸颊。
“万煜铭!”连名带姓一起叫,这里可不能昏睡。
此刻已经不早了,杜尘澜刚才出去之时,天就要黑了。这深山中到了晚上气温骤降,他们也没有御寒的衣物。万煜铭受伤抵抗力下降,很容易发烧。
见着对方还没醒,杜尘澜无奈,只得掐了一把对方的人中。
“头领,只找到了这个,在往前走,前方就没了痕迹!”一名黑衣人向着头领禀报道。
头领接过双鱼佩,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昭和世子身上的,应该是匆忙之间掉落。再往前探探,势必在天黑之前将二人都给解决了。”
“不若兵分两路,这般找起来快些。”另一名黑衣人提议道。
“不成!那小子的武艺高强,咱们之前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五人。若是人少了,就怕对付不了他。”
头领立即反对,倘若又被对方杀了几人,他们就更难达到目的了。
天色渐暗,杜家宅子大门前已经点上了灯笼。
“洗月,澜哥儿怎么还没回来?”杜淳枫将刚回府的洗月叫了过来询问。
“少爷是被同窗请去庄子上狩猎了,或许看着天色晚了,被主家留宿了?”洗月猜测道。
今儿少爷派他和守月给老爷跑腿,因为太太的铺子想开到京城来,这两日家中一直是忙忙碌碌的。
再加上这两年少爷在京城又做了两个营生,因此守月他们早就忙不过来了。因此,杜尘澜便让洗月不必跟着。
“若是留宿,主家也会使了人来告知,不会不知会家中。”杜淳枫有些担心,这都出去一日了,这么晚了,若是别家留饭,澜哥儿必定会使人回来告知的。
“不若派了人去打听打听,洗月,你可知是去了谁家的庄子?”钱氏也觉得太晚了,心中有些不放心。
“老爷!兵部尚书府有下人来传信!”外院的孙管事在外头禀报道。
“快将人请至偏厅奉茶!”杜淳枫一听是兵部尚书府,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才刚来京城,兵部尚书这样的大官儿,他自然是没见识过的。即便只是来了个下人,他也不敢怠慢。
“杜老爷!唉!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