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呢?”杜尘澜微微蹙眉,来者不善!
“三老爷和三太太都在延松院呢!”
杜尘澜点了点头,抬步往延松院走去,那名管事见状连忙跟上。今儿这位五少爷怕是讨不了好,定是要受罚了。
杜尘澜走得不紧不慢,脸上神情更是冷漠,落后一步的邱管事见状有些看不透。这位到底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刚走到院子外头,就看见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汀兰正在门外候着。
“奴婢见过五少爷!老太太与诸位主子已等候少爷多时了。”汀兰向这杜尘澜行了一礼,原本是见人就笑的习惯,然而此刻脸上却满是肃穆。
“有劳汀兰姐姐!”杜尘澜点了点头,从汀兰撩开的帘子下钻进了屋子。
一进屋,视线在屋内打了个转,杜尘澜现除了老太爷,这府上的其他主子都在了,人齐全得很。
呵!什么时候他这个小透明让这些人这么上心了?如此劳师动众的,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孙儿见过祖母!”杜尘澜看了一眼面带急色的杜淳枫和阴沉着脸的钱氏,随后向着坐在上同样面沉如水的老太太行了一礼。
老太太身旁依偎着的杜玉恒不由冷哼一声,他祖母说过,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猴儿也敢肖想读书,他有这样的命吗?
日后这样的事儿多了,他要让杜尘澜知难而退,这书不是什么人都能读的。
“我说澜哥儿啊!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府上派出多少下人去找你,如此兴师动众的,就差闹得满城风雨了。”二太太秦氏还未等杜尘澜直起腰板,便开始先制人。
秦氏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朝着杜尘澜翻了个白眼,心中更是幸灾乐祸起来。这头一日进学,便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怪只怪三房一个庶出,也想出人头地?
“好了,孩子回来就成。日后澜哥儿下学后莫要到处乱跑,你可知你父亲多担心你?咱们府上的下人都被派出去找你了,你已经八岁,是该懂事了!”大老爷杜淳钧将手上的茶碗轻轻搁下,他最近每日忙到焦头烂额,谁耐烦管这些个小事儿?
若不是他娘非要将人都叫来,此事又牵扯到了恒哥儿,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分神的。
杜淳枫从杜尘澜一进屋子,便现了儿子身上的异状,这一身狼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叫哪个给打了?可今儿才是第一日进学,就得罪人了?
“是啊!澜哥儿,你父亲和你大伯每日忙碌不得闲,你下学后即便不想立刻回府,那也应该使个人回来报备一声。你看这,让大伙儿都跟着担心,这次可是你的不对了。”
大太太闵氏叹了一声,话说完还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杜尘澜的不懂事极其无奈。
杜尘澜只想呵呵,这就叫恶人先告状。这些人对杜玉恒做的事只字不提,他一回来便先制人,将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当真是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
“澜哥儿,你可知错?”老太太将拄着的拐杖用力往地上重重磕了磕,脸上更是一片肃穆。
“回祖母,今日夫子见孙儿第一次进学,不免多照顾了些。不知不觉,便过了下学的时辰。等孙儿出了私塾的大门,却并未见府上来接的马车。遂又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马车过来,孙儿便只好带着洗月走回来了。谁想,孙儿与洗月都不常出府,因此迷了路,这才耽搁至此。今日是孙儿之过,让诸位长辈担心了!”
杜尘澜向着在座的诸位长辈们行了一礼之后,这才看了一眼杜淳枫,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是孙儿有一事未明,早上出府前,那车夫说下学时还会来接。却不想下学后,孙儿左等右等不来,这是什么道理?若这车夫是被临时派了别的差事,那倒也不能全怪他。可若是忘了此事,或因为一些私事,导致没有做好本分,那这下人当真得好好调教了。”
此话一出,杜玉恒的脸上便有些不自在。可他随即一想,这杜尘澜也不知今日那车夫去过私塾,且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有祖母和老祖宗撑腰,他才不怕。
“孙儿此言倒并非是记仇,而是外头传言咱们杜氏虽是商户,但府上规矩却极其严谨。更何况四哥如今正在钻研举业,听说在读书上很有天赋,日后说不得咱们杜氏也能脱胎换骨,改换门庭。若是现下不将规矩立起来,往后少不得要拖累四哥啊!”
这些人想揭过此事,没那么简单,今日他非要叫杜玉恒吃个教训。
杜氏做梦都想改换门庭,他就不信了,拿杜海州出来做挡箭牌,二房还能不在乎。
一说起杜海州,二房的秦氏便立刻挺直了腰杆。她儿子读书上进,常受夫子赞誉,老爷子最为看重的便是州哥儿了。
若是州哥儿争气些,日后入了朝堂,她哪里还要看长房的脸色?杜尘澜此言不正是暗喻州哥儿能走仕途吗?这么一想,秦氏看杜尘澜的眼神倒是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咳!澜哥儿这话也不无道理啊!这下人的规矩,还真要好好调教调教了。若是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那岂不是乱了套?我记得这车夫是叫老王头吧?不若将他叫来问问,看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秦氏捏了捏帕子,反正这事儿扯不上他们二房,就让大房和三房去撕巴,他们二房凑个热闹就成。
“一个下人,何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将他的差事给捋了,给他个教训也就是了。这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