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之前因你祖父的缘故,故对杜海州十分照顾,可后来才发现他心术不正,喜欢投机取巧,偏偏又没什么能耐,老夫劝导过几回,见其不听,最后也不再管他了!”
温昌盛叹了口气,言语中还带着一丝惋惜。
杜尘澜心中冷笑,还劝导?两人可谓是半斤八两,蛇鼠一窝。从之前此人的所作所为和书院中众多学子对他的评价来看,论起人品,温昌盛只怕也没资格说杜海州。
“不知温先生可知这给了中的,是何人?”不管温昌盛是何目的,但目前看来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本就差临门一脚了,却不想出了这样的纰漏,这让杜尘澜如何能忍得?
“这?”温昌盛看了杜尘澜一眼,脸上有些不自然。
“可是不便说?”杜尘澜扬了扬眉,将他叫来,难道不是为了告诉他实情吗?这是又拿上乔了?
“倒也不是,只是还未确定,若是冤枉了此人,咱们不免落了下乘。”温昌盛眉宇紧皱,有些犹豫。
“先生不妨直说,咱们也可探讨一番。此事学生心中已有成算,尽量避免涉及到先生。”杜尘澜心生一计,此事他不会善罢甘休。
但温昌盛如此做派,他倒是觉得有借刀杀人的嫌疑。
此刻杜海州兴冲冲挤进了人群,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咦?这榜首果然是他!”一名学子感慨万分,占据榜首的名字如此眼熟,倒是意料之中。
“是谁?可是杜尘澜?他不是对此次榜首势在必得吗?”有些外围的学子挤不进去,但也想知道杜尘澜是否得偿所愿。
若是事与愿违,那杜尘澜可真是颜面扫地喽!
余泗霖带着萧和瑧匆匆赶来,一看还是这么多人围着,不由叹了口气。以为晚来,这些人就都散了,谁想还是人满为患。
“余师弟来了,恭喜恭喜!”一名学子见余泗霖来了,连忙恭喜道。
作为书院的风云人物,余泗霖所过之处,必然是备受瞩目的。
余泗霖有些讶异,他不用看都能知道自己的名次,难道与往常有何不同?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哎呀!杜师兄,你这是作甚?”一名学子被杜海州推了个踉跄,顿时有些不悦。
杜海州此刻哪里还管这些?他只想看到榜单上是否如他所想,刚才听到有人恭喜余泗霖,他心中已然断定,这第一名必然是余泗霖。
那人果然有几分本事,出手也不含糊。
杜海州不管不顾地往前挤,被推的学子都十分不悦。不过大家都是同窗,倒也不好太过计较。再者杜海州明年就要去国子监,自然也不好得罪的。
虽说读书人都看不起捐监,但人家在国子监三年就可去参加乡试。即便日后在仕途上走不远,但也好歹入了仕途了。而他们还得从县试开始下场,最后也不一定能考上秀才。
杜海州满怀期待地看向榜首的名字,不想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他惊叫出声,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杜海州上前一步,又仔细看了几遍,这才接受了现实。
杜海州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头,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快速跑开了。
“这?这是怎么了?得了癔症了?”众人莫名其妙,一脸的疑惑。
“怕是接受不了现实吧?他之前就对杜小师弟极为不服,这次杜小师弟又是榜首,他心里哪儿能舒服?”
一旁有名学子与杜海州住同一间监舍,对杜海州的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明明嫉妒杜尘澜,却又想表现地大度,其实早就暴露了,偏偏还自以为隐藏地很好。
“在下之前便是如此觉得,只是不好多言,今儿杜师兄是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嫉妒了?也对,明年就要去京城了,自然不必有顾及。”旁人深以为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杜小师弟是榜首又不稀奇,怎么这次叫他这么激动?像是大受打击似的。”
“这不是最后一次了吗?日后杜小师弟与他同在国子监,身份却天差地别,心中自然有落差了。”
“此人倒是令老夫意外,没想到他会突然插手。平日里万事不管,这次竟是为了让你声名受损,连他自己的名声都顾不得了。”
温昌盛叹了口气,心中盘算着,世子爷不知为何要他将消息透露给杜尘澜?
就凭杜尘澜一介书生,难道还有本事对抗那人及其背后的势力不成?
“先生口中的那人,难道指的是咱们书院的刘副山长?”杜尘澜心中百转千回,本是不确定的,但温昌盛所言,与副山长倒是符合。
“你怎知?”温昌盛瞪大了双眼,刘和中隐藏如此之深,杜尘澜是如何知道的?
“自是猜的。”杜尘澜微勾唇角,其实他前段时日已经派人去查过刘和中,倒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只是此人十分小心,不常来书院,与杜海州更是很少接触。他猜想,这两位肯定有中间人作为联系。
为此,他派人将杜海州身边日常接触的人都查了一遍,倒是筛选出两个可疑的人选。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日要迎玉林书院的人来参加比斗,副山长缺席有些说不过院的,直到今日还未出过书院。
而住在杜海州隔壁监舍的一名学子乃是刘和中的远房侄子,期间去了刘和中的院子几次。
只是杜尘澜的人进不了书院,且他买来的人还学艺未精,杜尘澜是不敢让他们进书院暗中监视的,尤其是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