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奖励才能真正调动人的积极性,二百文对杜尘澜来说不多,但对惜春她们来说,已经不少了,三等丫头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不过二百文。
“少爷此话当真?”惜秋眉眼间尽是惊喜,高兴地问道。
“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小气的人?”杜尘澜笑着说道。
将衣袖和袍角上的轻微褶皱抚平后,杜尘澜才开始收拾书箱。
“白日里注意一下那花笺,等干了就将它们收拾起来,我回来还得继续完成!”
杜尘澜突然觉得自己还得买上几个仆妇,那些个护卫都是大老粗,哪里会做这么细致的活?日后制作的花笺多了,光靠他们几个人是铁定不成的。
等杜尘澜来了私塾,不到一刻钟,鞠柏鸣就出现在了书舍中。
“夫子,这是昨日学生的课业!您请过目!”杜尘澜将大字双手奉上,这是每日必行之事。至于鞠柏鸣连看都不就看,甚至还要讥讽挖苦一番,他表示已经习惯了。
“嗯!”鞠柏鸣一手接过,翻看了起来。
杜尘澜挑了挑眉,没想到今儿鞠柏鸣一反常态,竟然接了过去,难道是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整治自己?
“比之前进步了不少,看来每日多加练习,还是有些效果的。少年人就应该脚踏实地,努力进取。等再练习一段时日,老夫就开始教你《三字经》。你虽会背,但并不知其意。你年纪尚幼,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正是奠定基础的时候,希望你能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
鞠柏鸣难得和颜悦色地对杜尘澜这般说话,倒是让杜尘澜大感意外。
“是!夫子德才兼备,对学子们向来都是言传身教。学生对您敬仰万分,日后定然努力学习您踏实进取,不骄不躁的态度。”
今天依旧是睁眼说瞎话的一天,杜尘澜表示,不走心地夸赞,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并不会觉得恶心。日后这样的人和事儿多得是,就当是提前历练了。
“你能明白是再好不过,今日依旧是练习五张大字。”杜尘澜的反应让鞠柏鸣十分膈应,二人都厌恶对方,偏偏杜尘澜总能面带微笑地奉承他,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虽不愿亲自教导他,但总比这么拖着,倒是有些难看。慢慢教儿,也不至于被人抓住把柄。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杜尘澜愚笨。
“是!”杜尘澜看着鞠柏鸣将纸张摔在了书案上,心中却在想今儿那崔牙子应该可以将房契和那些护卫的卖身契拿来了。
等鞠柏鸣出了书舍,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杜尘澜,这些人当真是由衷地佩服。
夫子如此针对杜尘澜,不仅不好好教导,还每日都要将其数落一通,杜尘澜竟然还能忍得下?
且不但能忍下,还能面不改色地夸赞,这还是人吗?
杜尘澜自然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日后能不能入晨鹭书院,反正他在私塾也待不了多久。
只是一段时日的同窗,没有交际,倒也能省心些。
好不容易等到散学,杜尘澜是第一个冲出书舍的。
“少爷!崔牙子已经在茶楼等着了,小人刚才去问过,他说一切都已经办理妥当。”守月如今专门替杜尘澜在外行走,虽说他年纪小,但做事很机灵,还算周到。
“嗯!”杜尘澜怕被熟人看到他出入牙行,因此才约到了茶楼。
被府上发现,他手中的产业都要充公不说,三房还会被连累,说不得老爷子他们还会怀疑父亲中饱私囊。
闵楚华带着随从追出了私塾,等他到门口的时候,却见杜尘澜上了马车,已经绝尘而去。
“哼!你以为你跑得快就没事儿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闵楚华恨恨地一拍手,气得踢了身边的随从一脚。
那随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他家少爷打下人那是家常便饭。
马车停到了一家叫品香茶楼的门口,杜尘澜跟着守月径直上了二楼。
“杜少爷!”崔牙子一见杜尘澜过来,立刻眉开眼笑,这可是他的大主顾啊!
杜尘澜朝他点了点头,进了屋子,开门见山道:“户籍可是办好了?”
“小人办事,您放心!您看,这是户籍的凭证,原本就是在衙门立了档的。”崔牙子将一张薄薄的纸放到了杜尘澜面前,杜尘澜立刻好奇地接了过来。
梁阿牛?杜尘澜抽了抽嘴角,这名儿起的。
“这梁阿牛可是却有此人?”杜尘澜仔细将凭证看了一遍,发现上头所书户籍地址和名讳,还有官府的公章。
看起来十分简单,他忍不住怀疑,这是真的吗?
“确有此人,不过已经离世。不过您不用担心,此身份可用二十六年。其他的,就恕小人不能多说了。这生意小人做了许多年,从未出现过差错!”
崔牙子今儿对杜尘澜透露地已经够多了,其实这些话本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但杜尘澜算是个大主顾了,再者一个孩子,他倒也不必这么设防。
杜尘澜压下心中的疑问,点了点头。
“不过,这人是个成年男丁,只要他的户籍存在,那每年的赋税,还有服役是逃不过的,您还需得每年向官府缴纳税银。”
“这是自然,只是怎么个交法,还请你指教!”税银并不会多,至于徭役,大郡朝本就可用银钱代替,杜尘澜倒是不担心。
“指教可不敢当,您可派人去衙门交。当然,咱们牙行也可代交。这事儿,您若是放心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