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师兄!师伯圆寂之前便说过,咱们不必找此人,他自会来!这次您远道而来,便是为他,若是”
悟真大师有些担心,明真师兄来了靖原府,说是有缘人就在此处,这与当年师伯所述有所出入。
当年众多师兄弟中,师伯最看好师兄,说他最与佛法最有缘,甚至将这这般重任交给了明真师兄。也不知明真师兄在坐化之前,能不能完成这项交代。若是不能,那便不是真正的圆满。
“贫僧时日无多,近几日越发感应强烈。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只要能完成师父所托,过程如何,并不重要!”明真说完便重新闭上双目,开始打坐。
悟真知道师兄这是要下逐客令了,他起身对着明真双手合十,行礼道:“那师弟便不打扰师兄了!”
等悟真出了屋子,明真这才睁开双眼。这位悟真师弟俗务缠身,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修习佛法?
他可是早早就将寺中的事务交给了师侄打理,一心向佛,不愿理世间俗事了。
杜尘澜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听着对面的蒋大夫絮絮叨叨,他的眼睛都快困得张不开了。
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原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人就更容易困倦。
“等会儿和老夫去医馆,将你身上的伤口包扎一番。你今儿吹了冷风,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这般回去,必然是要感染风寒的。等回去之后,老夫煎上一副药,还是早些预防风寒要紧。”
蒋大夫打量了一眼恹恹儿的杜尘澜,杜尘澜已经换下外头快破成布条的粗布衣裳,又恢复了气度雍然的贵公子模样。但这只是表象,估摸着身上伤口不少,好在并不严重,也就是擦破了点皮罢了!
即便心里气恼他不管不顾,但蒋大夫也不得不佩服杜尘澜的勇气。
“你啊!你说你这么小的人儿,为什么就不知道害怕?那悬崖多陡峭?多高啊?一掉下去就翻身碎骨,连全尸都没得,你竟然还敢下去?还敢一而再地下去?你肚子里是没长胆吗?”
蒋大夫还是免不了要唠叨几句,这小子性子拧起来真叫人害怕。
杜尘澜此刻浑身乏力,坐在马车内都不想动弹,他觉得明日自己必定会起不来床了。
“我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其实今儿带了绳索,也不一定就会下去,只是做足了准备而已。后来也不知怎得,浑身都是胆气,对不住!叫您担心了,下次再不敢冒险了!”
杜尘澜无奈一笑,他也是惜命的好吗?做了准备,不一定会下去。这般高的悬崖峭壁,是人都会胆怯的。只是他不死心,还是觉得来看看才好。
谁想后来竟然发生了四儿这样的事,也是人命关天,他哪里会想这么多?自然是尽力而为了!
蒋大夫撇过头看了一眼四儿,虽说当时杜尘澜也有采玉莹花的心思,但更多的是救四儿。没想到这小子人品倒是不差,即便有些功利心,但并不惹人厌。
四儿一脸羞愧,杜少爷肯定是为了救他,才会下悬崖的。
“四儿啊!这杜家小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大恩大德,你当铭记于心!”蒋大夫叹了一声,望着四儿的目光倒是有几分怜悯。
这孩子是个可怜人,只可惜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娘亲没了,今后也不知该怎么生活。
“蒋爷爷!我知道,我不敢忘!”四儿说完,突然朝着杜尘澜跪了下来。
杜尘澜坐起了身子,连忙命洗月将其扶起,“你这是作甚?”
“杜少爷,四儿这辈子怕是还不了您的救命之恩了。四儿命贱,杜少爷要是不嫌弃,便让四儿给您当牛做马,只管使唤!”
四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杜少爷是个好人,反正娘死了,他也不想回去看叔伯嫌恶的嘴脸,不如卖身给杜少爷做小厮。
“你快起来吧!救你其实是顺便,你不用过意不去。我身边不缺随从,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杜尘澜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承诺,便从荷包中掏出一个五两的小银锭子,递到了四儿面前。
四儿是自由之身,他不会要的。即便四儿要自卖自身,他也不想收。这世上有太多人都身不由己,那些卖身为奴之人,大多是无可奈何。四儿即便没了双亲,但家中必然还是有站长辈的,总比卖身为奴得好。
可不卖身为奴,杜尘澜是不敢用的。没有卖身契的牵制,谁能保证下属不背主?
“这是之前说的补偿,收下吧!”他能帮的只到这里,银子多了,一个小儿拿着不安全。
至于日后四儿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是什么救世主。
四儿没有抬手接银子,而是向着杜尘澜磕起了头。
“这银子我不能要,还没偿还您的救命之恩,哪里有脸要您的银子?”
四儿本想求杜尘澜将他收下,不管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做。但他转念一想,爹还欠了赌坊不少银子,他不报恩就算了,也不能恩将仇报,连累杜少爷。
杜尘澜这会儿浑身都疼,也不想与四儿掰扯,他将银子递给了洗月,让洗月与他说道去。
望了一眼脚边的石斛,他的嘴角不由咧开了些,好在这趟收获也不小。
“蒋大夫,您看这石斛能卖得多少银子?”杜尘澜看着马车内那两丛铁皮石斛,觉得这么多的石斛,必然值不少。
“石斛入药的也是根茎,你这可不是两棵,是两丛。且石斛长势不错,品相很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