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闻远彬刚到靖原府,很是消停了些日子。只是最近两日又耐不住性子了,索性也不再掩藏,开始出入青楼楚馆。
至于刘天祥是如何搭上京城闻氏的,京城闻氏背后是否还有势力,他便不得而知了。
杜尘澜最近派了守月去打探那位通判大人,此人对他才至关重要。闻远彬会来靖原府,他猜测是怕是被家中赶出来的。
“少爷!咱们这么说,他们会相信吗?”守月经过这几日的历练,沉稳了不少。
“因为日子差不多,即便怀疑,也不敢轻举妄动,暂时不用担心。等将院子买了,再买几个护院,就安全多了。”
杜尘澜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事,若是有人使坏,在每日送去的豆干中做些手脚,再赖到他们头上,他们也是有口难辩。
索性这买卖最多只能做上两三个月,等他抽身出来,实施了计划,吴家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只期盼这个名头能用上一段时日,在拆穿之前,他们能全身而退就成。
“蒋大夫!”马车停在了蒋氏医馆门口,杜尘澜进了医馆,向着正在抓药的老者招呼道。
“来了?”蒋大夫将药包好,递给了跟前的妇人。
蒋氏医馆的名声渐渐传了开来,大家也知道这医馆大夫的医术不错,号脉抓药更比别家便宜,因此病人便多了起来。
“昨儿您说我母亲的病有了起色,不过要换药方,只不知您后来为何没开药方?”
杜尘澜望着蒋大夫的目光有些疑惑,钱氏服用蒋大夫开的药已有十日之久,这两日头眩的症状确实缓解了许多。之前蒋大夫说,要想根治,就必须十日换一药方。
可昨儿诊断过后,蒋大夫只说要回去琢磨一番,没开药方便走了。
“药方老夫其实已经开好,但药方中还缺了一味药引。这两日琢磨琢磨,查阅书籍,找出替代的药物!”
蒋大夫说到此处也是犯愁,这味药引太难得,寻常是碰不上的。
“若是换了药引,那不知药效是否能如原方那般好?”杜尘澜听说要换药引,便担心会影响药效。
“自是不可能有,原本的方子是老夫琢磨了好几日才定下的,根治你母亲的病,有九成把握。若是找了其他药物替代,药效远远不如!或许只有五到六成,日后也极有可能再次复发。”
蒋大夫向来有一说一,他没把握的病症,从不夸下海口。
“也就是说根治的可能不大?那药引是何物?您为何要将其替换?是太过昂贵,还是您这儿没有?”
杜尘澜大为不赞同,若是根治不了,日后再复发,一样要吃苦楚。既然有这样药方,他自然不能放弃治愈的希望。
“概因这药引玉莹花十分难得,老夫手中并无此药,寻遍坊市也是没有的。即便去京城寻找,也不见得能遇上。因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玉莹花用途广泛,可治不少疑难杂症,然此药比起那些百年人参和灵芝都难得。或许那些大户人家府上会有珍藏,但这些人可不缺银子,当然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了。
“不知蒋大夫可知谁手上有此药?若是花了大价钱买,是否可行?”杜尘澜还是不愿意放弃,听这意思,虽有些难得,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珍宝吧?
“不知!不过,老夫上次在西边靖原山上见过一次。只是已过月余之久,不知是否还在。”蒋大夫摇了摇头,他见杜尘澜对玉莹花十分执着,忍不住还是将这事儿给说了。
杜尘澜有些无语,“玉莹花想必十分珍贵,您既然见了,那为何不将其采下?”
蒋大夫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夫不想吗?你可知道那玉莹花长在何处?那是长在断崖绝壁上的,玉莹花还不长崖顶,它长在最中间。”
玉莹花喜阳,大多长于悬崖峭壁之处,采摘十分困难,偏偏用途甚广。因此,玉莹花的价钱一直居高不下。
“若是去采摘,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我也是远远望见,根本靠近不得。我不死心,想找了法子采回来,可在那盘桓了一日,也不得其法。不过后来到底给我发现了一处山洞,只可惜我身量太大,根本过不去。”
说起这事儿,蒋大夫简直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趴在不远处瞭望,这株玉莹花品相十分完美。只可惜是看得着,采不着。
“那您为何不请身量瘦小之人帮忙?这山洞可容得什么样的人过去?”杜尘澜自然心动了,困难都是能克服的。
蒋大夫打量了一眼杜尘澜,接着道:“你这样的,应该可以试上一试,不过也十分勉强。”
随后他又指了指站在杜尘澜身后的洗月道:“他是绝对不成的。”
杜尘澜思忖了起来,那就是只能容得孩童过去,连洗月都不成。几岁的孩子,即便过了山洞,也无法去采摘玉莹花。这般说来,确实难度不小。
虽然那株玉莹花折磨了蒋大夫好几个日夜,但这事儿风险太大,之后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了。
“这事儿实在太过凶险,一个小娃子即便能过得山洞,那也采不了玉莹花。就连精壮的男子,站在那断崖处,都得吓出一身汗,更别说是个孩子了。这事儿啊!你别想了,没人会去的。”
突然小童送了茶水过来,杜尘澜瞥了那小童一眼,若有所思。
蒋大夫见状立即横眉冷竖,“鹊儿可不成,他日后可是要继承老夫的衣钵,给老夫养老送终的。”
杜尘澜苦笑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