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说起这事儿就有些气愤,还好他们白日里不做豆干。天还没亮就挑了豆干去各大酒楼送上,之后便闭门不出了。
一开始有人来串门儿他们还会应付几句,之后便是连门也不敢开了。好在他们在府城也没什么亲戚,不然是非更多。
“这些人都是眼红了,知道酒楼里一盘豆干敢卖二两银子,便以为咱们大发横财了。”吴秋香冷哼一声,同时心里止不住地担忧。
他怕有人觊觎豆干方子,若是对他家人暗下黑手,他们连是谁出的手都搞不清楚。
“还有隔壁那婆娘,经常趴在咱家墙头,望着咱们院儿里。她个妇人,脸皮竟然这么厚。”
吴母说起这事儿就来气,原本他们都是在院子里做的,可后来发现了有人扒墙头,便立刻转移到了屋里。还好那些框子原先是在屋里的,不然就真被人学了去。
杜尘澜有些无语,这才半个来月,刚到手的银子还没焐热,形势就如此险峻了?
“其实这般卖也不是长久之计,利润这么大,自然会惹人眼红。且时日一久,豆干的生意就不会这么好了。毕竟酒楼卖二两银子一盘,实在不便宜。更何况常吃,也就生厌了!”
“那?那该怎么办?”吴父顿时手足无措,心中有些忐忑。
“若是寻常百姓,咱们防着也就是了。可若是那些个掌柜的起了歹心,咱们可就防不胜防了。毕竟咱们没有靠山,他们大多背后都有主子,且来历不小,对付咱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能在府城开酒楼,没有靠山,哪里能开得下去?
这么一说,吴父和吴母就更忐忑起来了。
“师弟可有好主意?”吴秋香也没经历过什么事儿,遇上这种事,难免会惊慌。再者,他们吴家是摆在明面儿上的,自然比较危险。
“明日我会教你们五香豆干的做法,只要还有新方子出来,那些人必然还会观望,不会这么快动手。等明儿让守月和洗月与伯父一起送豆干,如今伯父一人去,有些危险了。咱们还得寻一座院子做作坊,买上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看家护院,这里不太安全。”
才做了半个来月,这点银子,杜尘澜是不会满足的。若是此刻放弃这买卖,杜尘澜怎会甘心?可吴家的安全他不能忽视,若是连累了吴家人,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不至于啊!”吴父虽然害怕,但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竟然还要买人看院子了?
“买院子?”吴秋香突然有些心动,他们这院子实在太小了,二姐如今还和爹娘挤在一个屋子里,中间只隔了道帘子。
二姐毕竟大了,可成亲还要再等两年的,实在不能挤了。
吴二姐顿时眼前一亮,买了院子,那就不必和爹娘挤一个屋子了。
“买院子我们家买,反正我们家院子太小,这么住着也挤。再者这里龙蛇混杂的,住的人三教九流,我和二姐也是多有不便。”
吴秋香下定了决心,随后抬头看向给自家爹娘,询问他们的意见。
吴母是个有魄力的,略一思考,便答应了。大姑娘已经出嫁,秋葵比大姑娘出落得还好,这周遭便有些个地痞常在他们家门前转悠。
再者秋香是读书人,这里的住户做小买卖的多。一大早就开始喧哗,秋香哪里能睡得好?
吴父有些迷茫,这怎么就说到买院子了?
“那咱们这院子怎么办?这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吴父有些舍不得,这里可是吴家的根呐!
“咱也没说要卖啊!留着租出去也是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明儿你去找个牙子,咱们早点将院子给买了!”吴母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既然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既如此,那护院就让我来买吧!反正我身边正缺人用,早晚都是要买的。”
院子这个,买小的他用不上,买大的,他如今也买不起。更何况为了做豆干,吴家人必定是要住在那院子里的,这般就不太方便了,吴家提出来要买那是正好。
几人商议好之后,杜尘澜就揣着银票出了吴家。他坐在去蒋家医馆的马车上,盘算着这豆干生意还能做多久,之后该怎么计划。
“守月,你明日陪伯父去酒楼送豆干之时,透些口风出去,也别太刻意了。就说吴家背后有人,否则哪里来的豆干方子?他们要是再问,你就不能透露了。等过两日,再放出风声,就说是皇城来的主家,其他的就无需再多言了。”
杜尘澜突然想到了从京城来的闻远彬,京城闻氏来人,其实府城有头有脸的都知道了。
他就是只想借此人的名头一用,不过也没有言明,这些人其实很能脑补的,必然会猜到是闻氏。
即便事后发现上当受骗,那也怪不得他。毕竟他们也没言明不是?等他们再想夺方子,他已经抽身出来了。
对于豆干方子和吴家最后的发展,他也已经有了计划。即便像现在这般大的利润是不可能,但赚得也不会少。
那日闻远彬从杜府离开之后,车夫只送他到了知府衙门,之后便回了杜府,也不可能去跟踪这位闻公子,杜尘澜便再没了温公子的消息。
去问老太爷他们绝对不可能,不但不会告诉他,他私底下做的事也会暴露。
之后杜尘澜每日进学便带上了守月,让守月白日在坊市闲逛,他就不信遇不上那位闻公子,毕竟那位看起来也不像是安分守己之人。
终于在前两日碰到了此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