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虽然身上很疼,但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接下来他和夏晨雪会被关在一起,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能有把握带着她逃出去。
几个男人抓着夏晨雪和kev向后面走去。
kev还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可是以二对五,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被拉到他们所说的车前,才发现那不是一辆小型车,而是一辆载着二十尺集装箱的货车。
这几个人也并不打算把他们放到驾驶室里,而是走到了车后面的车厢里面。
带锁的集装箱很有“牢笼”的既视感。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打开了集装箱的铁门。
“吱嘎。”
铁门应该是生锈了,那么大的雨声都挡不住它的声音。
集装箱距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想进去有一定的难度。
地面上的两个男人纷纷的举起夏晨雪和kev,把他们扔进了集装箱里。
随后,“吱嘎”锁了门。
集装箱里面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就像上次装载了**变质的食品没有清理干净一样,特别难闻。
但,这不是致命的。
集装箱里面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连kev那亮白发光的牙齿,在这里都不能显现出来。
但,这也不是致命的。
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声,打在集装箱的外壁上,就像一个扩音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几分贝的声音扩大到几十倍,音效更像几架加特林对准车箱射击一样。
但,这还不是致命的。
致命的到底是什么
kev刚才被男人刺伤的身体上,还不时的涌出热热的暖流。
他浑身都是冰冷的雨水,那股暖流在强烈的对比下,更为鲜明。他看不见,用手沾了一下,放进嘴里,舔着,味道很腥。
是血
是人血
无法形容的环境里,两个人刚勉强的从躺着的姿势变成坐着,身体就又一次遭受到了惯性作用,趴在了车箱里。
是车子开动了。
行驶在黑暗的雨夜中的这辆车,载着二十尺长的集装箱,飞驰在路上,不知将要驶向何方,不知什么时候能看到光明。
更像一辆开往地狱的车。
是阴曹地府还是欣嫰谷
不
夏晨雪没做过坏事,她确信那里不是她的终点。
夏晨雪不怕黑,上次和郑若盈一起困在电梯里,她还可以安慰郑若盈。
可是今天的这种黑比电梯的黑,更胜n筹。
黑暗中,晃晃悠悠的车里,她勉强坐了起来,用手摸着身旁,喊了一句,“kev”
kev循着微弱的声音的踪迹摸索着,终于碰到了夏晨雪的手,他抓紧了她的手,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样。
很奇怪,他平时每次靠近她,身体上就会起某种反应
这次可能是所有的精神都消耗在怎么与那几个人周旋中,所以他没有。
这也是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破坏了他身体的某种功能的表现。
夏晨雪也不像往常一样抗拒他,默默的任凭他拉着手,因为她知道这种牵手不是普通男女的牵手,更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之间的牵手。
“战壕”这词儿有点太隆重了,“漆黑的粪坑”可能更形象一点。
kev把身体向夏晨雪靠近,并肩坐在她身旁。
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是他连累了她
在路上被人盯上,抓到车里,的确是因他而起。
可是,他若不是要陪她去国,可能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所以说,很难判断是谁连累了谁,夏晨雪也没有精力去判断。
回了他一句,“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kev的一只手捂在身体的伤口上,另一个手握着夏晨雪的手。
是痛并着快乐的真实写照。
“嗯”kev应了她一句,就开始在大脑的一道道沟壑里寻找关于为首男人的记忆。
他眉头紧锁,他没有答案。
他已经排除了是楚寒冰的种种可能,其余的,他的仇人也着实不少。
他是做金融投资的,在商业上树敌不少,要挨个排查,很难。
身体上一次次传来的疼痛和这个喧嚣的环境下,他也根本不能好好用心思考。
“你怕吗”因为不能思考,他要寻找一种抗拒恐惧的方式。
那就是说话。
段子里经常说谁的脚臭的辣眼睛,现在车里的味道就属于辣嗓子的那种,一说话那些腥臭霉变的味道就会渗入咽喉中,噪音太大,不多用力气说话,对方是听不见的。
所以,在噪音高,又有浓烈臭味的空间里说话,很废嗓子,废体力。
夏晨雪回了一句“不怕”而后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想说话的意愿了,她要休息,养精蓄锐。
之前因为担心楚寒冰,根本就没合过眼,现在合眼也不是因为她累了、困了,而是,她要养足精神,伺机而逃。
她靠在车箱上,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楚寒冰,楚寒冰来救她,楚寒冰抱着她,就像上次在电梯门口一样,那样紧紧的抱着她。
命运好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上次和郑若盈被困在电梯里,这次是和kev困在集装箱里,两次都是在黑暗的状态里;两次都让原本有敌意的人走近,牵手,共渡难关。
情节很像,结果会一样吗
上一次是楚寒冰在门口等她,这一次会吗
等一下这辆车开到终点的时候,楚寒冰会不会依然在光明里等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