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洪流微澜>第一百零八章 新的角色

洪堡听谢绾话里有话,也来了兴趣,

“您说的是?”

谢绾看了一眼洪堡,在脑子里快速构思了一下措辞,说道,

“欺骗我的人。”

谢绾说的自然是路德维希亲王。

谢绾之所以后来又认真看了一遍字条,是他发现被逮捕的人当中,有两个特别突兀的人,机械设计及制造委员克莱梅特、克虏伯铸铁厂厂长克虏伯。

克莱梅特是英国人,是一位纯粹的机械师,从未参与普鲁士政治。其他委员都只是被滞留问话,他却被逮捕;克虏伯是铸铁厂,克虏伯先生本人也从未参与政治,同样不应该被捕。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朝廷知道了暗杀王储使用的枪支是谢绾所设计制造,克莱梅特为谢绾制造的钻床、铣床;克虏伯为谢绾提供的谢1819生产车间,成为他俩被捕的原因。

在明知道谢绾有重大嫌疑,公开信息还是“侍从官叛变”而不需要替罪羊的前提下,仍然同时逮捕了看似不相关的克莱梅特、克虏伯和奥斯瓦尔德,唯一的理由便是,朝廷已经明确了暗杀动机和始作俑者。想到这里谢绾突然有点想笑。他已经迅速联想到,导致事件突然恶化的漏洞在哪里。

就是那颗红色铅弹壳。

因为红色铅弹本来就是他的特别安排,所以被人误撞上他的逻辑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因为担心路德维希成功后过河拆桥,他特地怂恿路德维希使用谢1819狙击枪搞暗杀,就是想让这种子弹成为自己最后的证据,逼路德维希兑现承诺——一位新国王是不能背上弑兄甚至弑父罪名的。他的逻辑与基尔森分析的一模一样,这东西只有他能制造,而且他手里还有其他样本,何况还有一千条枪在路德维希手里,只要一使用,就逃不掉干系。

这个时代的刑侦法证学还在萌芽当中,他本来以为如果他不揭底牌,事件调查者不会注意到这件隐秘的事,注意到了也因为非技术出身而联想不到其他。所以这颗红色铅弹这就像一个炸弹,起爆器在谢绾手里。

可谢绾自作聪明的把子弹当证物寄给了柏林,反而提醒了柏林要认真对待物证,才有了今天这场祸事。同时,他也意识到了约翰?德莱塞在这件事中的角色。跟他一起搞了五年火枪研制的德莱赛对他的能力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果有人能判断出跟他有关,一定是德莱赛所为。一想到俩人这几年的恩恩怨怨,谢绾只能叹一声,这真是因果报应。当然,德莱塞在朝廷中并没有什么影响力,一定还有其他高级官员敏锐的察觉了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炸弹提前爆了。路德维希马上要浮出水面,他要么会想办法极力掩盖,要么立即动手。之前逼路德维希兑现承诺的逻辑,或许还成立,只是得做大幅度节奏调整。

想到这里,谢绾心思反而清明起来。既然路德维希已经害得自己失去了鲁尔堡,那自己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大可以放手一搏。他要利用暗杀王储这件事,替自己在维新派中拿一个有利位置,总有一天要拿回鲁尔堡甚至更多。

维新派的三位大佬,前国务大臣都在北法,共和派的大本营也在北法,玛丽女王也隐隐然是维新派的大后台,所以他必须要去北法。

他当然没有对洪堡说这些秘辛,而是从此刻开始,换一个角色上场,

“目前遍及全普鲁士的抗议浪潮,或许是维新派掌握普鲁士大权的机会,我应该投身到这一事业中去。”

洪堡有点吃惊。他知道谢绾虽然并不仇视维新派,但突然变成一个积极的维新派也是不可思议的,于是诧异的问,

“您这是……”

谢绾迅速的理顺了红色铅弹“引爆”逻辑,开始调整自己出场的节奏,

“不瞒您,暗杀王储确实是我安排的。您记得那颗子弹吗?那种子弹是用我设计制造的火枪打出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嚣张跋扈,欺压工商业主,让我看清了朝廷的真面目。”

洪堡大吃一惊,反过来一想,也确实只有谢绾有研发这种火枪的能力,想来所言不假。但他还有些疑虑,

“那您说欺骗了您的人又是谁?”

谢绾回答道,

“路德维希亲王。他告诉我,他要推翻他父亲的**政权,建立君主立宪的普鲁士,我就尽力帮助他。”

他转而作出一种愤怒的表情看着洪堡,

“他告诉我,王储一死,只要我们能控制住鲁尔堡几天,他能够帮助我们解决后续的问题。但现在看起来,他什么都没做。”

洪堡没想到表面上没有立场的谢绾,竟然替维新派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又问,

“那您为什么说他现在比我们还着急?”

谢绾把奥斯瓦尔德、克莱梅特、克虏伯同时被捕的逻辑给洪堡讲了一遍。只不过,他把路德维希被朝廷“认定为”是幕后主谋的事实,改头换面成路德维希一定会被朝廷“误以为”是幕后主谋——在这些铁杆维新派面前,他一定要把谋杀王储这件事的主谋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朝廷信什么,维新派信什么,社会大众信什么,都会因为信息不对称和情感因素而不同,真相只有路德维希和谢绾知道,就看他俩怎么往下演这出戏。

洪堡前后联系了一下,觉得谢绾所说很合乎逻辑。他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一位学者,但人老成精,也熟谙这种勾心斗角,甚至还有点惋惜谢绾因为革命热情而过于轻信。他叹口气,

“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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