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的亭子里,张天哲与苏曼站在柱子旁,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内心焦躁不安,生怕被人瞧出做了贼。

苏曼不时捂着胸口,眼巴巴地望着身后,等待幻衣公主的到来。

“公主,你终于来了,这么近的距离,我却觉得隔了千里。”苏曼见到公主的身影,才舒了一口气。

“公主,你当真要与我们一同离开?”张天哲轻声道。

“怎么?你们想抛下我?没有我,你们断然无法走出这皇宫!”幻衣公主略带怒色。

张天哲轻轻扯了扯嘴:“公主,你误会了。只是外面十分险恶,不像在这皇宫,可以高枕无忧,你可下定了决心?”

“当然!”幻衣公主坚定道:“我一定要见到我爹。”

“可是”张天哲迟疑的说不出话。

“可是什么?”幻衣公主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难道,你们是骗我的?”

苏曼上前扶着公主说道:“当然不是骗你,只是长清道长如今是否还健在,我们无法确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幻衣公主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淡然道。

“公主为何一定要见?”张天哲疑惑道。

公主缓缓转身,眼中闪出一丝恨意,又很快消散了,轻声道出:“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赶快出宫。”

“公主有法子?”苏曼问道。

“我们只有大大方方出宫去,所以,只有这半天的时间,到了宫门关闭,母皇势必起疑。”幻衣公主说罢,便示意二人跟随自己,走向掌花局。

“公主既然可以出宫,又何必要等到今日与我们同行?”张天哲问道。

“出宫自是可以,可是离开七茶国却难于登天。”幻衣公主怅然道。

“公主!”苏曼察觉到走的是去掌花局的路,突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撤后数步:“你这是要去告发我们吗?”

张天哲摸了摸苏曼的头,柔声道:“傻丫头,既然要大大方方出去,公主自然要去知会掌花史一声,否则不到宫门关闭,我们的行踪就要被发现了!”

苏曼一嘟嘴,又咧咧嘴笑道:“公主,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幻衣公主顿了顿脚步,不发一言,继续前行,苏曼也闭上嘴巴,在后面默默跟着。

直到见了掌花史才发现,原来幻衣公主早在国王的寝宫顺手拿了出宫令,声称带着两个女侍出宫采购一番,为了不久后国王的寿辰准备礼物。只要掌花史不起疑,一切就会顺利。

说来也是奇怪,平常的公主出宫,都要好大的阵势,侍卫没有数十人也有十数人,而幻衣公主只带两名女侍,阿鸢却什么都没说。

忍不住好奇的苏曼,还是将疑惑问出。

“别的国制我不知道,但是七茶国近年来都是国泰民安。况且,我国故土不大,到处都是官兵,说简单些,出宫就像是去了大一点的皇宫而已。”幻衣公主解释道。

“那,公主出行,岂不是很引人注意?”

“所以,才选择正大光明的出宫。”

“可是,逃走岂不是也很难?”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出宫再说!”张天哲淡然道。

到了宫门口,守卫一见令牌便放行,除了给幻衣公主问安,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三人就这样顺利出了皇宫。

可接下来的事确实让人有些忧心,先不说李老虎一家要不要一同离开七茶国,单单是弱不禁风的幻衣公主,就不知要如何越过阴山。

而且与公主所说的一样,一路上,公主所到之处,皆有人问安,如此大张旗鼓,断然是无法离开七茶国的。

就在二人忧心之际,公主走进了一家裁缝铺子,这铺子看上去极其奢华,平常的百姓定是消费不起,开在此间,不知是何道理。

店里的姑娘随意为幻衣公主比了比肩,便随手拿了衣料随幻衣公主到了内堂。

看这姑娘,分明不像个裁缝,张天哲一时起了疑心,担心公主的安危,准备跟上去,却被掌柜的。拦住了。

掌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一脸慈祥的笑着看向张天哲:“公子还是多等候一会儿,丫头马上就会出来。”

“公子?丫头?”张天哲停下了脚步,疑惑的不只是老人家一眼看出他是男子,还有老人家深不可测的武功。而且听这位老人家的称呼,似乎与幻衣公主的关系非比寻常。

一盏茶的时间,从内堂走出的女子似乎变得陌生了,高高束起的秀发,英气的剑眉,暗黑色的长裙,活脱脱一个侠女。若不是纤瘦的身体,谁能联想到这是那位弱不禁风的幻衣公主。就连鼻尖上也多了一颗生人勿近的黑痣。

“走吧!”幻衣公主扶了扶衣衫看向老人家:“奶娘,保重。”

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笑了笑,拿出了一件软甲:“把它带上。”随后转过头,摆了摆手。

幻衣公主含着泪,鞠了一躬,便随二人离开了。

“这位老人家是何身份?”张天哲虽然不知老者是何人,但幻衣公主手中的软甲却听人说起过,若记得不错,便是温香玉甲,不仅可以防身还可驱寒,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宝物。

“她是我的奶娘,从小看着我长大,对我呵护备至。后来到了年纪出宫,我便用自己积攒的钱财为她在此开了这间铺子。”幻衣公主说道:“虽然名为铺子,实则就是我的避风港,我有什么心事都会出宫来告知奶娘。”

“原来如此!”张天哲恍然道:“你这奶娘不简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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