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钱多多这段时间有多么的不容易,让一个貌美如花的顶级贵妇成天围着两个孩子转,从不经手她人,事事亲力亲为,且没有丝毫怨言的将两个孩子养的白白胖胖,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钱多多要去抢劫明月楼的事情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阻拦,只是觉得一个妇道人家去抢劫一个勾栏说出去不好听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些年跟那些达官贵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云娘认为,钱多多应该去抢劫秦王家的,哪怕是福王,庆王也是一个很好地选择,抢劫一个青楼,没什么意思。
权当是放钱多多出去散散心,为此,她还把云甲也派给了钱多多,免得这孩子吃亏。
钱多多的抢劫计划是不可能失败的,这一点云昭非常的有信心,说起来,全西安管理治安的官员都是经他手分派的,主官就是钱少少。
如果不是钱多多喜欢蒙面抢劫的过程,他们完全可以明火执仗的去抢。
不得不说,獬豸这家伙的耳目还是非常灵敏的,钱多多一行人才离开,獬豸就打着来找云昭喝茶的借口,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云昭能够按规矩办事,不要胡作非为,西安城出了问题,会让百姓以为蓝田县没能力治理好西安城的,同时,马脚露出来的太多,最终会被秦王府这些明月楼的东家门起疑心。
如果不是为了不声不响的拿下西安城,云昭早就对明月楼下手了,像明月楼这样的存在一点都不符合蓝田县积极向上的风气。
如今的蓝田县官场普遍还算淳朴,有这样一座名满天下的青楼存在,会坏了风气。
就因为明月楼总是遭灾,这种所在才没有在西安城,以及蓝田县蔓延开来,否则,以蓝田县的繁华程度,早就有江南来的商贾们在那里开了无数青楼了。
正当的商贾丢了一枚银元,关中的捕快们也会过问一下,可是,明月楼总是遭灾,官府却从来都不闻不问,从西安城还是大明官府管辖的时候便是如此,直到现在更加无人过问。
当年抢劫明月楼的强盗李定国现在都成蓝田县的军团长了,这其中的缘由不能不让别人思虑一下。
云昭三言两语就岔开了话题,獬豸见云昭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件事,也没有坚持,转而说起他跟洪承畴之间的事情。
“县尊似乎并不看好洪承畴去辽东?”
“去辽东,很难有所作为。”
“这是为何呢?”
“几十年来,我们与建奴争夺辽东,却屡战屡败,无数的钱粮,无数的精锐投入进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是这些失败让辽东的民心,军心,将心都不在我大明,想要取胜,不是凭借他洪承畴个人的智慧所能达到这个目的的。”
“既然县尊以为大明在辽东毫无建树,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在辽东有所建树呢,难道说,我蓝田大军去了之后就能达成将建奴绞杀在辽东的目的吗?”
云昭笑道:“我们已经在慢慢绞杀建奴了,蓝田城就是为了封锁艰难西下做的前瞻性准备,等我们的实力再强大一些,我们就能以蓝田城以九边之地为跳板东进了,最后,以绝对优势的兵力一步步碾压建奴的生存地盘,逼迫他们进入朝鲜,最终把他们驱赶进大海。”
卢象升道:“眼下又如何应对建奴袭扰呢?下官不想再看见建奴屠戮河北,山东百姓了。”
云昭笑道:“这就是你把洪承畴弄去辽东的意义所在?”
卢象升笑道:“没错,人人都说洪承畴是一头猛犬,绞杀建奴这匹饿狼可能能力不足,但是,狂吠几声,看家护院还是能顶一阵子的。”
云昭摇头道:“我就担心我们会失去这头猛犬。”
卢象升摇头道:“这一次县尊可看错了,此时的洪承畴与多年前的洪承畴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此人眉宇间缭绕着死气。
现在,此人生机勃勃,断不会如县尊所言投降建奴。”
云昭笑道:“他居然把我们之间最私密的谈话告诉你了。”
卢象升呵呵笑道:“他已经在筹划来蓝田县为官之后如何与老夫结盟了,这般人物只要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哪里肯轻易与建奴决战呢,更不要说让自己深陷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