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肖山道:“常掌柜豪气,北门是我们张家口最重要的一道门户,也距离我们的粮仓最近,这里确实需要大把人手,依我看,就由我家的外院管事范三,带上两百人助你守住北门。”
常国玉朝范肖山拱手道:“就这么办,该办事了,我们站在城头发一天的呆也屁用不顶,挨过这一阵子,等岳托贝勒大军到来之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王登库朝常国玉拱拱手道:“往日里见常掌柜总以为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果然是患难见真情,没的说,只要我们大家伙熬过这一遭,以后东北的商路我们共享。”
常国玉嘿嘿笑道:“要的就是你王掌柜这句话,常某就算是战死了,也对得起主家的信任。”
有了常国玉一番打气的话,城里的商贾慢慢变得有了些活力,既然已经被流民包围了,守住城池就是天大的事情。
一个个在王登库的安排下各司其职。
钱多多倒在一张锦榻上,懒洋洋的瞅着残破的张家口对张国柱道:“李定国坚持不住,我们该行动了。”
张国柱对钱少少的大少爷作风很是不满,指着他身下的锦榻道:“我们这是要上战场,不是来春游的。”
钱多多喝了一口葡萄酿举着玻璃高脚杯道:“有什么分别吗?”
张国柱道:“你太大意了,狮子搏兔也需倾尽全力。”
钱多多冷笑一声道:“我这是休息,在我开始屠杀这些背宗忘祖的叛徒之前,我不想有半分的力气被浪费。”
张国柱愣了一下道:“你要亲自出手?”
钱多多从枕头底下抽出两柄锋利的短剑,相互摩擦着笑道:“不杀尽这些狗贼,我心难安。”
张国柱道:“我们真的要屠城吗?”
钱少少道:“这座城太恶心了,人世间所有的丑恶都在这里展现无疑,必须除掉。”
张国柱又道:“县尊在清水县的作为你可知晓?”
钱少少冷哼一声道:“他做事一向首鼠两端,明明该屠城的不屠城,留下了后患。”
张国柱道:“我以为这是为人主该有的仁慈。”
钱少少瞅着张国柱道:“你想为谁求情?”
张国柱叹口气道:“那些苦力,那些奴仆,那些被压迫的人。”
钱少少从锦榻上站起来,抖掉身上的披风,提着双剑朝北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你最好能比我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