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走吧，事到如今你还死心么。”
海东青摇摇头，“我听几个同行说过了，那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你那小师弟已经没有活的希望了。”
曲未尽懊悔，“我就不该带他来这里。”
“这事儿也怪不得你，我虽然将这悬赏介绍给他，可咱们也反复劝他不要去。”
海东青伸手，勉强搭到曲未尽的肩膀，以示安慰。
另一处，车辇在空中行过，一个月的时间陈泽完全成了说书先生，把在灵清仙门看到的奇闻趣事都说给雪幻月听，这姑娘每天最多的事儿就是瞪着大眼睛，抓着陈泽是手臂追问后续。
下文一篇接着一篇，陈泽的心思却一直在外面。可轩辕烈的警示一直就没有断过，而且陈泽不知道苦弘用了什么秘法，竟然能够追踪到他使用传送符后的位置。
这等于他最后的逃生手段不起任何作用。现在离开轩辕烈的震慑，死在顷刻。
“我们现在到了哪儿？”陈泽问。
雪幻月嘟着嘴估算了下：“我出来的时候走走停停，用了两个月才到无主之城。现在咱们一直全速前进，现在应该快到我家了吧。”
“小姐，咱们的确到家了。”
车子突然一顿，轩辕烈的声音响起。
啥玩意？
到了雪幻月的家？
陈泽想哭。
这一个月他也听雪幻月提及过自己的家，那他么分明就是他在书上看到的雪妖宫！
上次秘境的妖将青山都还是人家座下的大妖，他把妖族少辈弄死了那么多，如果身份泄露还不得被这些妖族撕碎。
“月儿，疯够了吧。”突然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坐在车里的雪幻月身体一僵，“呀，我父亲竟然在家。完了完了，他知道了。”
这为妖族的小公主分明像是个夜不归宿的孩子，六神无主慌乱。
“宫主，轩辕烈有罪，还请责罚。”外面响起轩辕烈一丝不苟的声音。
“罢了，这丫头整日关在宫里，出去散散心也属正常，有你在我很放心。”
轩辕烈是雪妖宫主座下第一护卫，实力早已经堪破神门境，战力堪比一方妖将。
雪幻月扭扭捏捏，终究还是走出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父亲，父女俩对峙许久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好啦，我错了，你要骂就骂吧。”
“你这丫头，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反倒先不耐烦了。”雪妖宫主笑道。
“我……人家……”
雪幻月还没说什么，却发现父亲的脸色突然一冷，神念从她身旁扫过，威严镇压的她险些从空中跌落。
嘶……
车中的陈泽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地寒毛战栗，让他心生恐怖。毕竟是一方妖宫之主，堪比大教掌门，修为深不可测。
“出来！”
一声怒喝，险些把陈泽震晕。雪幻月急了，“父亲，你干嘛要对我的朋友这么无礼。”
雪妖宫主很恼火儿，自家女儿竟然与旁人同乘一车，让他妖宫之主的脸面何存？
陈泽从车里出来，雪妖宫主怒目看他，“竟然还是个人族！”
“父亲，人族怎么了，我就不能有个人族朋友么。”雪幻月说。
“过去可以，但是现在不行。”雪妖宫主道：“你不在的三个月，已经有人向我提亲。”
雪幻月听闻脸色大变，“父亲，是青山还是暗黎？”
“都有。别说为父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此番五大妖将同来提亲，我准备从他们的子嗣小辈之中选出一位成为你的夫婿。”
陈泽在一旁听得迷糊，他看不出雪幻月的本体，但青山他是知道的，这老家伙是一头青牛妖，跟雪幻月肯定不是一个纲目的，这能往一起凑？符合生物学么。
“父亲，如果你要给我选择的机会，就得把他加进去。不然，我死都不会答应。”雪幻月突然跑回来拉住陈泽，把后者气得够呛。
“雪幻月，没你这么坑人的。我是个人族，你应该放我回。
“别废话，你不答应我父亲肯定要杀了你。他刚刚接受五大妖将的联姻，我却跟你不清不楚的，他怎么能允许你活着。”
雪幻月狡黠地眨眨眼，陈泽气得牙根儿痒痒。他们俩啥时候不清不楚了，这姑娘说话也太不负责了。不过看雪妖宫主的目光，陈泽觉得雪幻月所言非虚。
“死人是没资格参加联姻的。”雪妖宫主盯着陈泽。
雪幻月点点头：“不错，死人是没资格参加联姻的。”
这……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
是陈泽死还是雪幻月死，雪妖宫主得掂量掂量。
轩辕烈走上来低声说：“宫主，您同时答应五大妖将的联姻无非是没法取舍，谁都不好得罪。即便如此，无论是谁与您联姻，都将打破雪妖宫如今的平衡。”
如今雪妖宫并非大家所想的那么一片和睦，座下妖将一个强过一个，都有自立为王的打算。雪妖宫主十分头疼，这一次联姻就是个讯号。他的选择直接决定了哪些人留下哪些人离开。
“话虽如此，一个人族参加我女儿的联姻比试，还是不合适。”雪妖宫主低声说：“我故意放你们出去，就是不想五大妖族提亲时这丫头闹。现在你给我弄回来个人族，更让我头疼。”
轩辕烈笑道：“宫主，人族跟人族是有区别的。别人或许没有资格，但他绝对不一样。”
“为何？”雪妖宫主问。
“因为他是陈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