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回到医馆时,唐黎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两人一碰面,宁毓初就感觉到她看自己的目光有深意。
“怎么?难不成觉得小爷越发丰神俊朗了?”他指尖臭屁地弹了下眉头。
唐黎翻了个白眼:“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宁毓初:……哼。
唐黎开门见山道:“仁义馆的事,是你让人做的?”
宁毓初挑了挑眉:“不错,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就是想让妙回馆名誉扫地吗?那小爷就然他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唐黎不意外,问问不过是验证心中猜想。
宁毓初瞥到她放下的药箱,问:“你今日出诊了?”
提起这事唐黎脸上笑意去了几分,她手里提着袋吃的,边说边往后院走:“又有一家孩子丢了,家中大人气急攻心昏过去了,我过去诊治。”
宁毓初面色沉了沉:“这事小爷听说了,大多百姓认为是鬼怪作祟,但真相应该是人为。”
他言简意赅将小乞儿说的讲给她听。
唐黎闻言点头,面色不改道:“我在李和家也发现残留的夜眠草,陈湖关这么多失踪案,应当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宁毓初颔首:“这么多孩子,凭空失踪,且事后没有找到尸体,也未发现踪迹,若是被囚禁,也需要一个不小的场所,但想掩人耳目却也不容易。”
他眼睑垂下,眸光沉思:“可爷打听过,自出事后,官府就派人在城门口把守,仍旧没有消息,可见这些孩子还在城中。”
看来这两日他没少打听这件事。
唐黎进了天光老者的房间,将袋子递给眼巴巴等候的人,回身望向宁毓初:“你想管这事?”
宁毓初抬首,眼底凝聚的光散了,他漫不经心道:“小爷如今就是个穷小子,哪能管得了?不过就是好奇而已。”
显然没说实话。
唐黎语气平和道:“你若是想管就管,不过得注意安全。”
宁毓初瞳孔一缩,神色怔愣地看向她:“你不怕小爷遭致灾祸连累你,又耽误去书院?”
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唐黎双手叉腰不满道:“我像是那么怕事的人吗?若是,为何要千里迢迢陪你来江南?”
宁毓初眸底的光再次凝聚,惊喜道:“爷还以为你会阻止……”
话一出口,他想到什么,迟疑道:“那些人敢在官府严查时屡次犯案,显然未将官府律法放眼里,而且有这样的人力财力,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不担心自己,可他还有她。
他不能让她身陷险境。
唐黎语气坚定道:“就是因为这样,就要越早将凶手揪出来,事关四十几条无辜生命,上百个家庭,你身为……”
说到一半,她余光瞥到啃着烧麦吃瓜的天光老者额,换了个说法道,“莘莘学子,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效国家吗?若是有机会有能力,随时都可以担起这份责任。”
这番话触动了宁毓初这半年来藏在心底的信念。
他身为大昭国的世子,就要担负起他肩上的责任。
既然看到了百姓蒙难,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他神色肃然:“小爷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