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唐黎抓走七彩无果后,宁毓初与它开展了九九八十一回攻防战后,终于放弃了将它赶出院子的念头,也习惯了一大早就被鸡鸣叫醒的日子。
清早,宁毓初背着包出门时,与七彩黑溜溜的大眼对视不过一瞬,一人一鸡立即扭头。
相看两相厌。
一日的课都上完后,宁毓初趴在桌上苟延残喘。
唐黎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
她笑着关切道:“很累啊?”
宁毓初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那明日要不要给你放个假?”
宁毓初双眼骤亮,当即坐直了身,但不过一息,他就狐疑地凑近她,眯起眼道:“突然这么好心?可别又是什么陷阱。”
唐黎单手撑着下巴,好笑道:“你别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草绳好吗?”
宁毓初嘁了声,把玩起狼毫。
她垂眸低笑一声,瞧这小魔王被她给嚯嚯成啥样了。
“明日不是皇太孙要出京去北方赈灾的日子吗?我看你们兄弟情深,给你个机会去送送他。”
在指尖转动的笔突然甩落在桌上。
这两日他上课上到天昏地暗,又忙着和七彩斗志斗勇,都不知道皇兄这么快就要怔愣,唐黎心间轻叹,将皇太孙出京的时辰告诉他,又道:“如果你有什么想送的东西,可以跟和风说,她会帮你买齐。”
宁毓初收神摇头:“不用,他身边那么多人伺候,该备下的东西都会备好,无需小爷准备。”
唐黎歪头问:“那你明日就两手空空去送他?这样好吗?”
宁毓初再次摇头,拾起掉落的笔,扯过桌上的卷子,一本正经地对她道:“明日小爷很忙,要做很多卷子,还要背棋谱练琴,没空去送他。”
唐黎双眼瞪大地瞅着他,这小魔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勤奋好学了?
如今也不是六月,天上也没下红雨。
这人可别是学傻了!
她要的是位励精图治的摄政王,可不是位只会读书的木头。
唐黎一巴掌拍在卷面,霸气道:“不行,你明日必须给我出门!”
宁毓初一把拨开她的手,抚平卷子,无奈摇头道:“让爷读书的是你,不让爷读书的也是你,你这人,太难伺候了。”
唐黎:……还不是怕你变成书呆子。
宁其湛走的那日,宁毓初埋头做好了所有的功课,终于无事可做了。
他坐在二楼上,看了一下午的雪。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后,微微出神。
他最讨厌的,便是分离了。
如果没有相送,是否就没有别离?
不知站了多久,他听到咚咚的脚步声。
不用转身,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唐黎背着手,走到他面前,笑嘻嘻道:“就知道你在这。”
宁毓初没好气道:“又有卷子做?”
唐黎摇头,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坛酒。
“这是从我院子里的梨树下挖出来的酒,也不知道是谁埋的,反正见者有份,喝不喝?”
她的眼里,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亮闪闪的。
宁毓初被她笑意感染,嘴上勉强道:“行吧,看在没人陪你的份上,小爷姑且和你喝一杯。”
“够义气!薰风和风,上菜!”
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唐黎的脸就红了,被宁毓初取笑了一番,她气得埋头吃菜不与他说话。
宁毓初开怀大笑,此事雪渐渐下大。
他笑意顿住,对着出京的方向,举起了酒杯。
皇兄,祝你一路顺遂,平安归来。
他深深看了眼,才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唐黎唇角微勾,抿了口酒。
【唐父:天杀的!谁把我给囡囡出嫁埋的女儿红给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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