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一位邻居大叔也夹杂在人群里,一直贪图柳采音的美色,偷偷赶上去安慰道:
“采音姑娘,你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混蛋,不如……”
话犹未尽,就听柳采音甩脸道:
“你才是混蛋!以后再不要叫我采音,要叫柳姑娘!听到了吗!”
“是是是,柳姑娘……”这好心碰了一鼻子灰。
好嘛,曾经让柳采音引以为豪的名字,以后再不想听。
“风情扬,你不得好死!”
“小姐,其实不能全怪人家,是你先……”
“闭嘴!你是谁家的人,竟然替那个混蛋说话!”
“小姐,我知道错了。”
“下不为例,走,跟我去做一件大事。”
柳家主仆二人跳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风情扬得意洋洋,什么东风西柳,你柳家还差的太远。还叫什么采音,正好弥补小爷这颗纯阳之心。
嘿嘿,天生一对冤家,活该你生气。
他带着家奴来到江边,原本的浩浩江水真的如光阴流逝,露出淤青的污泥,只有小片小片的水洼,有无数大小各样游鱼搁浅江中,依旧活蹦乱跳。
有胆大的想下去抓鱼打牙祭,但其中躺着数条“大泥鳅”,都身长四五丈,三四人合抱粗细。
头有角,腹有鳞,背有翼……虽然只是在泥潭中摇首摆尾扭捏不前,但都龇牙咧嘴好生吓人。
“这畜生很像龙啊,咋不会飞呢?”四周有人小声议论道。
“嗯,我看也像,估摸是犯了天条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吧。”
“小声点儿,就算是被贬下凡也是神龙……”
居然还有人跪地朝拜,嘴里念念有词。
风情扬搓着双手双目泛光,这玩意儿稀罕,管他是什么天龙地龙,弄几条回去玩玩。
便吩咐左右道:
“去,抓几条大泥鳅放在天池里,再捉些活鱼,回去养着玩儿。”
“少爷,这……”为首的家奴面露难色。
这些大家伙如生龙活虎,吃人怎么办?
“害怕就滚蛋,谁能捉住那些大泥鳅,小爷重重有赏。”
“得嘞!”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都知道这位风少爷出手阔绰,连看热闹的人群里都有胆大者捉泥鳅讨赏。
江中这些搁浅的大家伙还真能折腾,力大而滑腻,溅得众人一身污泥,岸边人又是惊呼又是好笑。
风情扬看一会热闹也就倦了,心念一动翻身上马。
一人一骑一路向西,踏出一道笔直的尘烟。
水向东流,那断流的源头就在西头。
他却不知,家里正要发生一件关乎传宗接代的大事。
………………
一辆马车停在风府门前,里面坐着柳家主仆二人。
“春香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回。”
“小姐,你又要做什么?”
“没什么,找风家老爷夫人说会儿话。”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放心吧,本姑娘心里有数。”
残爷还躺在竹椅上打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一定又梦到那个卖菜的大妹子了……
“喂,这里是不是那个风情什么扬家?”
……
“喂,这里是不是那个风情什么扬家?”
……
柳采音一连喊了五六声,残爷才懒洋洋睁开眼睛,眼前竟是前日里在街市上见到的那个漂亮大闺女。
残爷有个怪脾气,除了风家人对谁都敢蔑视爱答不理,可感觉眼前人与众不同。
忙起身道: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这里是不是那个风情什么扬家!”柳采音重重道。
“风情什么扬?……正是正是,姑娘有何贵干?我家少爷不在家。”
“他不在家就对了,本姑娘是找你们老爷夫人有事。”
“姑娘贵姓?”
“本姑娘柳采音。”
“哦,原来是采音姑娘……”
“不许叫我名字!”
“哦,是柳姑娘……”
残爷心头一紧,柳采音?这不是城西柳万春家的千金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这风老爷当年也是走镖出身,同行是冤家,和柳万春一直不对眼。
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风少爷上月初一晚上真去柳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喂,你想什么呢?”柳采音又没好气道。
残爷恍惚片刻忙道:
“没什么,老汉这就派人去禀报老爷夫人。”
风家老爷夫人听到下人来报,也是满腹狐疑。那柳万春跟自家一向不对付,他又去了南国走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这柳家姑娘退亲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风情扬这个臭小子不会真把人家姑娘给……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该高兴还是难过?但总不能把人家姑娘拒之门外。
柳采音来到风家正堂,寒暄几句便又坐了上首,风家两位主人在下首作陪。
柳采音品了几口茶吃了几块点心,晃着双腿,右手食指在堂桌上有节奏的轻敲。
冷不丁道:
“我有身孕了。”
“啊~”风氏夫妇同时起身惊呼,支走了端茶倒水的下人。
这可如何是好?这柳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真是那个小兔崽子的?
风老爷紧皱眉头想说不敢说,还是风夫人陪笑道:
“柳姑娘,你真会开玩笑,我看你还是一个黄……”
“花”字还未说出,柳采音就插口道:
“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