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姐,谢谢了。”许国公夫人郑重的朝梅清浅行了个礼。
对方身份高低倒不论,梅清浅并不在意他人的身份,但对方与她来讲是长辈,她急忙伸手虚扶。
“夫人太客气了,我也并没帮上多少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但在场那么多人,也就你开口帮忙了,可见你是良善之人。”许国公夫人笑笑,“而且也有勇有谋,没有勇气不敢开这个口,怕成为众矢之的,没有谋略,也想不到让赤心吟唱,既帮她化解尴尬,又让她展现了自己的才华。”
还是个已经脏了的货物。
何书环不会闹绝食跟自己过不去,但是实在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被关在这里,精神一直很紧张,此刻却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好想想了。
杜员外想让她做外室,图的不是她这个人,不,或者说图就是她这个人。
杜员外看中了香胰子的商机,应该也调查了,知道配方都在梅清浅手里,但出售方是她,只要掌握住了她,就等于掌握了这一条财路。
当然,如果能掌控住梅清浅更好,但杜员外应该有些顾忌,只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转眼到了夜里,杜员外没急着来骚扰何书环,大概是想先晾着她,跟她玩心理战,因为他知道来强的,后面想要的生意大肥肉就不好掌握了。
这是他这样软禁了别人,一样是来强的。
只是以杜员外这种人,觉得何书环一阶脱了贱籍又毫无背景的女子,能攀上他已经十分幸运了,所以他觉得何书环迟早会答应。
突然,窗户转来细微的声音,何书环心中一紧,轻轻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心脏砰砰的跳,难道杜员外反悔了,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熟饭?
她眼底射出冷光,没门,大不了鱼死网破!
极轻的咔嚓一声,窗户被推开了。
一个娇俏的人影跳了进来,身后还有人影晃动,低声对她说:“我在外面等你。”
“清浅!”何书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手中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
梅清浅上前,捡起发簪帮她插在头上,低声说:“你这个太软,伤不到人。”
何书环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就是怕我哭吧。”
“别怕,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们带你出去。”梅清浅拉了她的手说。
何书环有些担心,“这里护院不少,你们带着我太危险了。”
“放心吧,我带了méng_hàn_yào,我跟我男人去打猎,野猪都能放倒呢,还怕他们几个护院了?”梅清浅得意洋洋的说。
来的路上,她就跟黎循商量过了,黎循可以用轻功带她,却不想带其他人,而且他不愿意暴露武功。
他们也不愿意惊动太多人,梅清浅就想了“méng_hàn_yào”这个法子。
也就是用迷香,但为了不让何书环觉得他们太不寻常,就说用了打猎对猎物用的méng_hàn_yào。
“快走吧,免得待会有人醒来就麻烦了。”梅清浅拉了何书环的手朝外走。
何书环出了屋子看到黎循,礼貌的福了福,“谢谢你和小浅了。”
“谢她就行。”黎循冷冷的说,然后转身走到了前面。
他那态度仿佛不愿跟女子多说一句话,何书环本来担心是自己给他们惹了麻烦,黎循有些不快,但很快就明白了,黎循是不喜跟其他女人说话。
她笑着看了梅清浅一眼,这丫头之前日子过的苦,现在总算遇到了个好男人。
三人朝大门走去,路上果然看到了倒地昏睡的护院。
黎循和梅清浅就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上跨过去,甚至梅清浅重心不稳,还踩了一个人的手。
何书环心都提嗓子眼儿了,走的格外小心,总算顺利的出了别院。
“环姐,我们先送你回家,今晚你先对付一下,明天一起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吧。”梅清浅说道。
何书环愣了愣,随即摇头说:“那杜员外与县令沾了些亲,恐怕告不了他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今朝廷派了大官过来视察,就算周县令有一包庇,也不敢太明显了。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他还是会找机会绑了你的。”梅清浅说。
何书环目光慢慢坚定下来,“好,我去击鼓鸣远,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
只要何书环不怕,这事就好办,就怕就是受害者畏惧对方的权势,不敢吭声。
“何况咱们还有郑雅啊。”梅清浅笑起来。
黎循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我以为你不知道。”
“我一开始是不知道,也没想去打探郑雅的身份,但那天去给她交货,遇到了北隅城城主小姐刁难,还有其他贵族小姐作陪,我再想不到就是傻了。”
梅清浅笑起来,“我那天从郑雅那边离开,看到了一名中年人觉得眼熟,回家就想起来,是曾经到咱村视察过的那个郑大人。”
何书环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郑雅的父亲是朝廷大官?”
梅清浅点头,“咱们不是利用关系仗势欺人,而是请他为你讨个公道。”
何书环没说话,低头想了想,半晌,她眼中重新有了神采,“明日我就去击鼓鸣冤。”
梅清浅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环姐,你记住,一定要说里面的管事绑过你,手腕给他们看就是了。”
何书环惊奇的拉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