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哼一声,打断了他们。
“这次的训斥,你们都长个记性,管家钥匙就让秦娘子暂时放我这里,你们好好静思己过。”
秦依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管家钥匙拿了这么多年,废了多少的心血在里面,收走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
她的嘴角紧紧的抿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宝贝女儿。
顾廉自知理亏,也没有为他们辩上几句,只是垂着眸子,少有的低眉顺眼。
好在顾廉是个孝顺的,事事都听母亲的安排。
老夫人并没有费什么力气,管家钥匙直接就回到了自己手中。
充斥着鼻翼的苦涩药香熏得人昏昏沉沉的。
青黛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就瞧见了那翠菊神色慌乱的正要出去。
她好奇驱使想要伸长脖子看上一看,就被人喊着牵制了脚步。
“青黛你来一下。”
青黛视线勉强从那处拉了回来,转头应答,“这就来!”
端茶倒水的闲散活也没有什么累的,只是一整个上午都再也没有见到翠菊的出现。
微风不燥,树影微晃。
娇蛮的声音从院子外面直冲冲的传了进来。
柳嬷嬷挂着笑,将那位姑娘引了进来。
“李小姐这就是我们二小姐的院子。”
青黛了然,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起了身。
李相英怎么来了?
她倒是真的对顾佳良感兴趣,听闻顾佳良生病,第一个就先来看望。
李相英倒是十分口无遮拦,左右瞧着周围的院子,满脸的嫌弃。
“就住这样的地方,你们那个庶女的院子比这边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青黛浅浅行礼,替人推开了门。
刚巧顾佳良坐了起来,也是闻声而动。
有气无力的挂着惨淡的微笑。
“恕我失礼。”
李相英皱着眉头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别给我搞这些虚的。”
“像你们这样的门户,更要注重些自己的安全。”
“我家就不用担心这些,我母亲连一个妾都没许过。”
“那个顾凝霜不好对付。”
顾佳良捂嘴轻笑,“李小姐也不怕被别人听去。”
李相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是被娇惯出来的,但却和顾凝霜那种娇惯养出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此等坦然自在更为吸引人。
“人活着就是要被人说的。”
李相英不理解为什么要这般战战兢兢的活着,伸手就扯过来了自己的丫头。
“去将赵大夫迎进来。”
她转身就急咧咧的交代,“无缘无故的生病切不可大意,我带了我们那家养的大夫,医术出众。”
她见顾佳良一连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开口解释。
“不过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担心。”
“我先去找的你家老夫人,我这身边都是些心腹,自然不会传了出去。”
顾佳良神色茫然,显然有些无措,慌乱的点了点头。
“谢……”
李相英马上伸出手指抵住了她正要道谢的嘴角。
“别谢,留着以后报恩吧。”
顾佳良无言,看向了缓缓走进来的那位大夫,倒是毕恭毕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良久静谧。
站在侧面的青黛也是捏了一把汗。
只见那大夫的浓眉倒竖,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白芷眼尖,马上就扯了扯柳嬷嬷的衣袖,就连李相英也是脸色一变。
她挥了挥手,站在侧面的丫头颌首,出门便随手关上。
丫鬟的影子守在门外,青黛轻轻的缩了缩脖子。
那方脸大夫垂着脑袋,言辞恳切的询问。
“小姐最近可是吃了什么药物?”
顾佳良有些许无力的抬了抬手腕。
“先生请起,你大可以直说我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面露难色,尽力的语调和缓,挪动了几步,从随身的箱子里面取出来银针。
“脉象忽强忽弱,似有沙砾之感,更为蹊跷的是,这种感觉规律出现。”
“目前怀疑小姐中了寒毒。”
他是对着李相英说的,明显她的表情很暗沉。
“你接着说。”
方脸大夫颌首开言。
“寒毒最为古怪,此前只见过一次,这是一种极度慢性的药物,伤人脾肺。”
他有些忐忑的观察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顾佳良。
“慢慢的会受不了风寒烟尘,难以进食,气力衰竭而亡。”
“若是拖得时间再久一些,将来更是没有孕育的气力。”
李相英听到这里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思路清晰,声色俱厉,横着一双小剑眉。
“顾小姐现在这种情况,这种毒最起码有多少年了?”
青黛双手紧紧的攥着,似是紧张多余,鬓角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就连脚底竟也有些发麻。
方脸大夫紧张的擦了一把汗,详细的解释道,“顾小姐的脉象有显示,这是近期药力过猛导致的内虚,并无大碍,不会危及生命。”
“只是,这毒……绝对不是一年半载下来的。”
大夫字正腔圆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砸在青黛那颗不上不下的小心脏上。
他的语调中似乎多了些悲悯,忍不住的叮嘱。
“寒毒只要断药慢慢调养便能退散,小姐这毒估计打小便被人安置上了,近期还是要更为注意,下毒的人估计已经起了杀意。”
李相英紧紧的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