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还没有反应过来,司徒闻便将那柄扇子塞到了青黛的一只手上。
“没事,玉骨扇轻盈,正好适合小姑娘用。”
青黛不由得吐槽,哪有小姑娘用折扇的,转而便口嫌体正直的轻咳一声,颇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谢谢司徒先生,你人真好。”
顾佳良左右顾盼,似乎正在找什么,青黛看了她一眼,她也没有注意到,反而朝着司徒闻冷声道:“笑笑呢?”
司徒闻再次慵懒的坐在了竹编椅子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爹。”
他的视线微微虚晃,没等顾佳良流露出恼意,司徒闻随手朝着另一侧指了指,“这不就回来了。”
远见着一个灰扑扑的黑团子,抱着一个莲花灯,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朝着这边走来。
“司徒先生。”
青黛揉了揉眼睛,听声音才知道这是个女孩子,凌乱毛躁的头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的绑着。
而且,这孩子的一只眼睛还被一团脏脏的布绑着。
顾佳良声线柔和的开了口,“笑笑,你找到你小姑姑了吗?”
这个叫笑笑的姑娘,面上也不带笑,有些呆又有些冷的点了点头。
“姑姑见到我有些不高兴。”
顾佳良短暂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毕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哦对了,你还有个表姐,再过几天我帮你找找。”
青黛的心头涌上几丝不安,顾佳良这是又发现了什么。
这小姑娘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是?”
顾佳良随意又轻松的开了口,“我捡来的小孩。”
但是青黛却没有想的这样简单,一路上回去的时候,还在沉思,见到那孩子的感觉,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压力,无形中压迫着青黛的心神。
就像是那副枯朽的驱壳中掩盖着某些强烈的恨意。
那一只没有任何光彩的澄净眸子,静的像是一汪死水,
青黛一想到那只眼睛,没由来的就打了个寒颤,顾佳良注意到她的不同,静静的发问。
“你是不是冷了?”
青黛抽了抽鼻子,摆了摆手,“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青黛垂眸看向了自己拎着的两个小灯笼,刚才怪异的干首瞬间就被清扫了一大半。
夜色渐凉,烛火熹微。
青黛将小彩灯的灯芯灭掉之后,便随意的将两个灯并排放在了窗台上。
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小兔子的耳朵,转身打着哈欠就准备去睡觉。
在没有人察觉的角落,小兔子的一只红眼睛的颜色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青黛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都没有睡着,朦胧间眯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放在窗台上的小兔子彩灯居然复燃了。
青黛迷迷瞪瞪的踩着鞋子就朝着那边走去,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吧火星捂灭。
就在她触及彩灯的一瞬间,白光掠过视线,一阵熟悉的晕眩感就这么传来了。
不是吧,这一个小灯笼还能有什么故事啊??
青黛瞬间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青黛恍惚的睁开眼睛,恍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变得格外的粗糙,视野上也是比较高。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迎面走来两个面露忧愁的夫妇,已经是那种骨瘦嶙峋的状态,蹒跚的走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那信封扔在了地上。
她噔噔噔的跑了过去,捡起了信纸就看了起来。
‘父亲,女儿已在高门站住脚跟,会常常寄些银钱回来接济,我只有一个要求,自此以后家里不再有我这个女儿,女儿命薄,怕是担不起罪臣之女的名声。’
剩下的她还没有看完,直接就狠狠地将信封扔在了地上。
“爹,你别气,我姐这是攀了高枝儿,我我,我过几日就去找她去,我要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还是她母亲心软,抽泣着阻拦道:“盼晴,我们不能这样做,你爹早年便觉得对不起你们姐妹几个,包括你哥哥也只能这样在外当个货郎。”
“哪有父母不希望子女过得好,没事,没事,只要孩子们过的好就好。”
听上去好像这家人的遭遇很是凄惨,但是好在父母也算是明事理,没有阻拦了儿女们的人生。
倒是青黛有些犹豫,自己现在是进入了灯笼的记忆吗?
这里风沙尘土弥漫,发展极其不好,感觉就像是一个边陲小镇,路上的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一丝喜色。
盼晴在路上奔跑,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一家打铁铺子前,她洪亮的嗓音响了起来,“大牛哥,你瞧见我二姐了吗?”
那个黑脸汉子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出声,盼晴明显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她朝着前面伸着脖子望,似乎就这么几个街道,这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突然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倩影,看上去有些兴致缺缺,盼晴看见拿到身影,瞬间就挥手呼喊着,“二姐二姐,我在这里。”
她二姐明显不喜,朝着过来时的路,转头就走。
盼晴三下五去二的大步追了上去。
青黛之前被尘土飞扬的空气遮挡了视线,这时候突然瞧清楚了这位二姐,居然是秦雪柳。
这年纪瞧着应该十几二十岁的模样,但是秦雪柳确实是保养的好,除了那几根浅浅的眼角纹,几乎和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没等青黛反应过来,盼晴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