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江氏越想越觉得心中难过。
“铃儿从小就生的可爱,那时候冯吉就很喜欢这个小妹妹,我也起过心思,想着你们夫妻要是收养了这个小丫头,将来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嫁给吉星高照其中的一个。”
当初只有五岁的冯吉告诉冯江氏,他很喜欢这个小妹妹的时候,冯江氏是支持并且鼓励的。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冯吉竟然会在年幼时的戏言牢牢地记在心上。
“他将小铃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即便他早就清楚铃儿是他得不到的那个人,可他还是固执的坚持着最初的那个戏言。”冯江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春儿,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我!”
她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没有好好地引导他们的感情观。
她就是个失败的母亲!
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悲剧!
“嫂嫂,你不该这样想的。”冯春儿用力的攥住了她的掌心,温柔的宽慰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最应该责怪的人是叶宸,是我,不是吗?叶宸不该将铃儿带回家,我不该带着铃儿回娘家……”
“不……不是那样的!”冯江氏下意识的摇头否决。
“高儿死了,这间大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悲痛。”冯春儿轻声安慰道,“可我也清楚,你是最痛的那个人。”
丧子之痛,锥心刺骨。
无人能够感同身受。
“可是嫂嫂你别忘了,除了高儿,你还有另外三个儿子。”冯春儿低声宽慰道,“眼下这桩案子已经转交给县衙了,相信张大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结局是什么模样,我们都要学会接受现实,面对现实。”
冯江氏轻轻颔首,已经哭肿的眼眶干涩的流不出眼泪了。
临近正午,冯家一家人回去了县城。
叶家大院,依旧陷在了无声的寂静之中。
睡了一觉的铃儿,心情不再那般压抑沉闷了。
叶骏抬手,试图抚平她紧蹙的眉头。
“叶骏哥哥,我想再看一眼案发现场。”铃儿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虽然验尸的结果,冯高是死于失血过多,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即便冯吉哥哥有心魔,他也不会轻易的对自己的手足下手。
更重要的是,冯高的尸体状态有些奇怪。
他的双手始终敷在了流血的伤口上,那是一种保护自己的防御状态。
可铃儿却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任何的反抗。
冯吉的身高虽然比冯高高了些,可在两人对峙的情况下,冯高应该会反抗才对。
听完了铃儿提出来的疑点,叶骏也觉得这桩命案,有些奇怪。
再次踏入那间厢房的时候,铃儿立刻绷起了小脸,神色越发的严肃。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气,那样的味道,让人很不适应。
靠墙的博古架上,有一方砚台吸引了铃儿的注意力,她快步上前,定睛一看,若有所思。
“这砚台里面有燃烧之后的香灰。”铃儿伸出食指擦了擦那香灰,认真的嗅了嗅,“味道有些奇怪。”
“这是茉莉香,不过却掺杂了一些迷幻草。”叶骏蹙眉,沉声说道,“我想这就是冯吉失智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他不是主动拿起剪刀刺向冯高的?”铃儿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大嫂说过,她路过厢房的时候,听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争执声。”
铃儿不经意的瞥见了不远处的黄花梨长桌上的针线箩。
“这里面的确少了一把剪刀。”
“可是这间房是用来待客的厢房,为什么会有针线箩出现?”叶骏警惕的挑起了眉梢。
恰逢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飞到了窗台上。
叶骏略一抬手,不过眨眼间,那只乌鸦便没了气息。
铃儿上前一看,发现了乌鸦的腿上绑了一个细长的小竹筒。
她打开一看,瞬间被气的火冒三丈。
“恭祝你们荣归故里,希望这份大礼你们会笑纳!”
短短的两行字,却布满了嘲讽与得意。
铃儿气愤的捏碎了那张纸条,扔进了书案上的烛台上!
吞噬的火苗瞬间让那张纸条燃为灰烬。
“他在挑衅我们。”
这个认知,让铃儿很不爽!
“叶骏哥哥,鸦青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铃儿咬牙切齿的蹦出了这句话,“我想现在他一定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为自己的歹毒计划欢呼雀跃呢!”
这只黑乌鸦,真的坏透了!
“铃儿别急,他迟早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叶骏眺望着窗外,目光如炬,语气沉沉。
八月十六。
在杏花村叶家大院发生命案一事,不胫而走。
坊间竟然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更有不少人暗中咒骂铃儿是红颜祸水。
冯家的那四个小子,各个都是一表人才啊!
再加上冯家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吉星高照四个人,早已成为了那些有女儿的好人家眼里的香饽饽。
可是小铃儿一回来,香饽饽一下子少了两个。
再加上有心人的故意引导煽动,铃儿在坊间的名声再次跌入了谷底。
云梦阁。
铃儿听完了冬青打听来的消息,垂眸不语。
“主子?”冬青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您真的没事吗?”
“冬青,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所谓的流言暴虐过一次了。”
那时候清水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