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那酒店也真的够倒霉的,前几年在我们这,妙琴你是不常回去,它在我们这真是红了半边天啊,谁要去它那吃上一顿最便宜的自助餐,都可以在全村人面前炫耀好久啊!”兰姨的儿子昂着头像在回忆它往日的盛况,眉眼里尽是骄傲地说着。他这模样,难免让人断定他铁定在那酒店就餐过。

“哦,那后来,怎么就……要搞到破产的地步呢?这么大的反差?”听到兰姨的儿子这么热情的讲述,本来不太爱八卦的我,竟也好奇了起来,想了解个清楚。

“哎,生意场上的人,都像在走钢丝,而违背了初心,贪心不足的人呐,就是在玩火,在钢丝上起跳。”兰姨的儿子解释了一下。

“你这样说得太有文化了,得说上个老半天吧。不就是,那酒店和一个旅游公司搞了个什么住宿合作,所一定年限,只租给那旅游公司。然后旅行团有会带团来这酒店,竟团灭了,因为这酒店那老板娘想着多赚点,在旅游团没来的时候租给别人了。但没有想到那次的团是旅游公司临时加的,是旅行社老板一家人来旅游的。结果,这旅行社的老板来头也不小,气也大,因为这件事,那酒店就在行业没了口碑啊!”梁卓为我解释着这件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顾客就是店铺的衣食父母啊,不诚心经营,这企业形象只会大打折扣,这覆舟大概也是早晚的事吧。”我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嗯,不错,有当老板的潜质,怪不得你妈妈说你也打算开公司,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尽管开口!就等你混出个厉害样,我这些和你有点沾亲带故的,也顺便能蹭口饭吃啊!”兰姨的儿子认真地对我说道。当然,事情还没有成功之前,我都把这些当作善意的鼓励。

“哦!算上我一个!”梁卓也举起了手,凑着热闹。

“行行行,这话我可记住了啊,别到时候我找人帮忙时,人影都没有了啊!”我大胆地和他们开着玩笑。

“成!”

“这绝对能成!”

这俩人很是诚恳地应答着。

“嗝……”然后,我肚子里的气很不适宜地出来了,打了个响嗝,我望向他们惊讶的眼神,自觉找补道,“你看,你们撒谎了……所以我打嗝了……”

转而,他们的眼神从惊讶转变成无辜,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很冷,然后改口:“应该是刚才我喝了太多的水吧,不过说正事啊,我要是有发财那一天,虽然说苟富贵勿相忘,但你们也不能宰我太狠啊,不然,还真的会变成一夜回到解放前啊!你们也不想我这样吧……”

“嗨,”这会,兰姨的儿子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轻拍了下我的后脑勺,“你不会真的在想你发达以后的事情吧?被你这么认为的发达,我觉得我也瞧不起发达了!你以为发达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事吗?”

“说得也对!”我表面赞同地点着头,当然,心中有个永远对事情保持乐观看法的我没有点头。

边说笑边走路,总觉得自己像脚底生风了般,不知不觉中走得很快,却没有觉得脚有多么累,大概是因为在说笑,专注力也就那么集中在疲惫身上了。

不过,有一点不够好,就是这沿途的风景还没能怎么看仔细。

这会大家不在聊天了,我也有了一饱这美景的眼福了。

公园沿山而建,园里的路九曲十八弯,上山的路不只有一条,但终点只有一个,可谓是好物共争,殊途同归。

路不仅环山而行,亦环湖而修,湖水清碧,零星船只,大人稚童,皆得欢愉。

园中植被甚多,品种甚繁,绿意满眼,眼亮神明,落英缤纷,百步之内,花香树香各异。

偶遇时风,树叶飘荡,状若绿浪,声若惊骇,自然氧吧,当之无愧!

在休息的时候,我特意站出了点,离山边沿更近了点,俯瞰着这般美景,甚觉轻松,荡涤心灵。

走到了长满满天星草的那段绿地,大家又一次停下来休息,没有前行。

满天星草其实是叫满天星草吗?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它成堆生长时,体型庞大,左右鼓足风帆招蜂引蝶的,可能你只是抓了一小把,看起来却是很大的一束。

这和满天星的外形很像,但的花和满天星的花不同,它的花是很小的一粒,淡黄色的,像草比像花多。

这种草我不是第一次见过,所以很早之前,我就自作主张地把那花教成“满天星草”了。

这草在风中很是飘逸,人总会在特定的时候为一件事情做个终结点,选一些特定的或比较好的事物作为这终结仪式的标志。

看到许久没见过的草,我便提议,咱们就从这再原路返还吧,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不赞同,便打道回家了。

“哎,什么生财之道咱们还是要多了解的,但眼前还是想应付一下那些媒婆们的热情轰炸啊!我就可以坐在一旁当个吃瓜群众了,你们就要忍耐一下了!”返回时,兰姨的儿子提醒着我道。

“对啊,差点这一散步就把这大事给忘了,”我转过头望向梁卓那边,很是认真地对他叮嘱道,“等会咱们就见机行动吧,配合好点,相互照应,必要时候可以撒点善意的谎言是可以的。”

“哎,还是你远房亲戚想得长远,要不是他提醒,我也早把这事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梁卓恍然大悟般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继而道,“待会就有劳林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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