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挺好的,最近这几年,市区那发展得挺快的,到时我要再这混不下去了,回去的时候,还望你罩着点我这小弟啊!”我心静如水地说着。

因为知道分开已是必然的事,所以没有必要再焦灼自己的心怀了。这或许是我为什么心静如水吧。

“到时候说不准是谁罩谁啊,是你先成就霸业还不一定啊,哈哈”徐俊才边说边豪气地笑了出声,“我是说……我不是说你强势都咄咄逼人……我是……就像以前那样,我一直都是认为你这个人会大有出息的!”

其实,当听到徐俊才说出“咄咄逼人”这个词时,我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但后来听到他那么真诚的“补锅”言辞,我便对徐俊才恢复了先前的慈祥的面容。

“就像以前一样,一直认为我会大有出息的……”我又在心底重复了次徐俊才刚刚说的话。

徐俊才,你在我的生命中以这样的方式登场,我到底是该谢谢你呢?还是不应该谢谢你?

这么多年,身边变了的事情有很多。

住的地方的附近,有时几个月的功夫,就能出现欢天换地的变化。

本来还是小摊贩摆摊的地,不一两个月,一座综合批发市场宛如横空出世。

出牌坊右手边的第二家商铺,本来是蛋糕店的,后来变成衣服店,又变成饭店,再变成蛋糕店。

路边的绿化,一个季度有一个季度的变化,有时一个月有一个月的变化,一个星期有一个星期的变化,有时花阶里的花是粉色的,有时是红色的,有时是黄色的,有时五彩缤纷。

在这个纷繁复杂,瞬息万变的,我生活过的地方的周围,也有许多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逢年过节,我妈还是会吐槽几句我穿着不够时髦。

陈晓蕾还是我的好闺蜜,她一如既往的开心快乐简单自在。

还有现在,我刚刚发现的,徐俊才刚刚告诉我的,他还是像从前那样相信我,我也相信,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身上那种让人相信的比较憨厚的精神气质也是一直存在的。不然,徐俊才也不会一直那样相信我会有出息的。

这些东西都是“就像以前一样”的,可是这些东西真的能完完全全向以前一样吗?

在平静的湖面,你扔进去一块石子,哪怕是再小的小沙砾,你扔进去了就是扔进去了,当它们进入湖面的那一刻,无论之后湖面再怎么平静,复原如初。它都已经发生改变了,再也不是原来的湖面了。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成事实,无论你这人有多大的能耐,这些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像以前一样”,这事根本就不可能的。

“呵呵……”我在心底忍不住笑了句徐俊才的傻。

“好说好说,咱们今儿就在这说定了,苟富贵勿相忘!”见徐俊才说得这么气定神闲,我也不甘他后,很是自然地说着笑话。

我们聊到这,手中的奶茶也差不多喝到底了。

“借你吉言吧……”我厚着脸皮答着。

也许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也那么自如地厚脸皮了。虽然我也无法判断徐俊才这是不是纯赤色,但我能肯定那不是朱色。

其实,这样的厚脸皮是我本来的样子,这一点,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敏感的青春期,更多的惶恐不安占了我性格的大部分。所幸是,像徐俊才和陈晓蕾这类型的“狂妄不羁”的人物,帮我忘记的我找了回来吧。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成就霸业,你就在霸业之道,不自觉地加紧了握住手上的塑料奶茶杯。

徐俊才先是无言和我对望了一下,右手猛力地揉了下右眼角,再发出了浑浊有磁性的笑声:“早着呢……早着呢……”

“哦呵呵……”自己说出口的话说的时候,自己倒不觉得怎么尴尬,可当别人的回答只有聊聊几字后,方才觉醒自己说的话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为了掩盖这场尴尬,我只能用毫不做作但略带夸张高分贝的假笑来掩饰着,并低头,专心喝着杯中还剩下的奶茶。

徐俊才一连说了两句“早着呢”,听得出来,一句比一句声音发颤。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会,我终于还是彻底喝完了杯中的奶茶。

于是乎,我侥侥地抬头看徐俊才在忙着什么,观察到的结果是:他在忙着刷手机,对着手机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后,我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徐俊才的奶茶杯,发现,他也把奶茶喝了个精光。

“既然公文包你已经拿到手了,也没有什么事了,那……咱们……就此别过吧!”在徐俊才还沉浸在手机屏幕那时,我理智地向徐俊才这么说道。

“就此别过……”听到对面的我开口告别了,徐俊才缓缓地抬起了头,嘴巴还念叨着这几个字。

“嗯……再见!”我站了起来,礼貌地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徐俊才我要先行离开了。

见我站了起来,徐俊才那在我心中所剩无几的绅士风度,也让他随后立马站了起来。

“嗯……”徐俊才语言断续,“再见!再见……”

确认这些告别的礼节都做到了,我便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这奶茶店。

奶茶店里陆续有人来,也陆续有人离开,到来总是伴随着迎接的热闹,而离开总是伴随着退场后的萧条,被注意或不被注意。

而我明白,此刻的我,一定是不被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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