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听后又向“一剑”打听了下去往胡家的方向,便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对“一剑”答应什么,他连刘睿影为何要去看星星也没有多问。两人之间甚至没有约定号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种心照不宣只会存在与如此两人之间。
“一剑”看着刘睿影离开的身影,双臂环保在胸前,臂弯中插着他的那把大剑。
“连弓子”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来,朝“一剑”看去。“一剑”缓缓的摇了摇头。
“真的不用?”
“连弓子”问道。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二三句话。
不过他一张口,便是股浓郁的大蒜味……熏得“一剑”都有些睁不开眼睛,把脑袋朝一旁偏去。
“这毛病你才真的需要改改!”
“一剑”用手捂着鼻子说道。
“连弓子”置若盲闻。
他除了射箭射的准以外,还有一个绝活:不想听的话就可以听不见。
前者可望不可即,后者恐怕是全天下又不少人都想拥有。
“三丈,三丈一,三丈三……”
随着刘睿影的脚步,“连弓子”闭起左眼,口中说的,正是自己距离刘睿影的距离。
箭与剑不同。
剑从背后伤人是无耻下作,但箭却往往是冷箭或是暗箭。
无论是正面还是背后,能伤人的箭便是射的好!
这也是为何“一剑”和“连弓子”能如此配合的亲密无间。
“一剑”给刘睿影指的方向是一条新路,并不路过先前经过的酒肆。
不过刘睿影抬头看了看那些酒肆上空悬挂的金灿灿的酒招子,心里一阵澎湃!
忽然有种冲动想,想要进去看一看。
要是不去的话,今晚连觉都睡不安稳……、
他在心里盘算了下方向。
下危城修建的还算是方正,即便是找不到路,鼻子下面不还长着一张嘴?去酒肆里点一壶好酒,不信那伙计不给自己指路。
至于欧帆的下落,却又不是刘睿影的差事。
他答应帮忙,是出于礼数。
礼数可不是本分。
欧家的事自有欧家中人去忙活,他就是个敲边鼓的而已。
现在那蛮族智集也在欧家中养伤,以他的气血之力,也得大明日才能恢复如初。
今晚刘睿影却是没有任何负累,可以尽情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就快了些。
走出角巷,迎面就是扑鼻的酒香。
这些酒肆不光售卖下危城中地产的漠南酒,还有商客们天南地北贩运来的各地佳酿。
刘睿影一转头,便在其中一家酒肆摆在外面的柜台上看到了震北王域的名酒,三太岁。
不知为何,他忽然对当时的事情有些感慨。
也许是因为下危城中的风沙和震北王域的戈壁滩十分相似,还有在入城前,那位客栈中的女掌柜却是像极了金爷的妹妹,那位风骚放荡的老板娘。
“客官,里面坐?”
伙计看到有人驻足,立马出来招揽生意。
刘睿影的精神都沉在回忆里,却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待抬起头时,只看到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不是这里人吧?”
刘睿影问道。
“会客观的话,小的生在这里,不过爹娘是从安东王域来的。”
伙计说道。
刘睿影点了点头。
“三太岁是从震北王域买来的?可是够远。”
刘睿影说道。
“咱家店,就属震北王域的商客们来往多。所以必须的卖三太岁,不然这些老爷们没酒喝可是要骂人的。”
伙计说道。
“地产酒虽然烈,醉人醉的浑然不觉,但外地商客老爷们还是愿意喝酒香浓郁的酒。”
“这里的酒肆,还有专门招待一说?”
刘睿影听着好奇,忍不住问道。
“开店做生意都是喜迎八方客,哪有我们挑理的地方?主要是这些老爷们喜欢抱团儿,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都凑在一起,呼啦啦的就来了,久而久之,这些酒肆便有了区分。咱家是震北王域的老爷们常来,斜对面是安东王域的,本地的人都在最东头聚着。一帮人有一帮人的话聊,要是天南海北的都聚在一起,一句话不投机,再加上酒劲,指不定就打起来了……所以,嘿嘿,还是这样好!”
伙计说道。
“客官是哪里人?”
“中都。”
刘睿影回答道。
“哎呦!原来是中都的老爷,里面请?”
伙计一听,顿时更加殷勤。
中都乃是天下中心,向来都是旁人去,在外地遇见个中都人,不自然的就能高人一头,也不怨这伙计势力。
这家酒肆不到,装潢的极为粗狂,倒是很符合西北的审美。
酒单是用刀刻在桌上,却是没有固定的菜单。
伙计说,凡是震北王域的特色,这里的厨子都能做。
掌柜的为了伺候好这群震北王域的老爷,专门委托朋友,开高价,从当地请来的厨子。一应食材也是原产地运来的,保证新鲜地道!
对于后者,刘睿影深信不疑。
但震北王域距离这几千里,“新鲜”二字刘睿影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要了一坛三太岁,又让伙计搭配了几个下酒菜,刘睿影美滋滋的坐着酒菜妥帖。
但邻桌酒客的议论之言,却是让他心口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