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中松说道。
“这次文坛龙虎斗,你可准备好了登台?”刘睿影玩笑着问道。
“我本是不想的,这点你很清楚。但那老东西非逼着我上,身不由己啊……”
汤中松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说道。
口中的老东西当然就是说的定西王霍望。
令其最困惑的莫过于如此。
一开始他觉得定西王霍望将他收为徒弟,放在身边,是为了制衡他的父亲。后来送去博古楼是为了查清狄纬泰到底对定西王域有什么企图。
但汤中松哪里会给他好好做事?在博古楼中也是浑天度日,得过且过。若非必须,甚至不会翻看一页书,提笔一个字。
文坛龙虎斗参加是一回事,登台又是另一回事。
这边代表着汤中松要作为博古楼中的头筹去和通今阁争锋,要是没能出彩,不但折损的是博古楼的颜面,更是让定西王霍望声誉受损,他却是还要亲临中都来观礼的。
“真是难为你了!”
刘睿影说道。
“反正我就如此,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酒多!这么长时间过去,鬼知道还剩下几两。见招拆招,只要脸皮够厚就行!”
汤中松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道。
叶雪云两杯酒下肚,脸上就已烧的火红。
小嘴张着,不停地添唇。
她只觉脸和脑袋都昏昏沉沉,只是嘴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口干舌燥,迫切的想要喝点什么。
伸手想要让伙计再拿一壶茶水来,却因为晕头转向,高高举起的手臂一巴掌排在了桌面,让众人都打了个激灵!
刘睿影赶忙让伙计打了盆冷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浸湿过后递给叶雪云让她敷在脸上,缓解酒劲。
但此时叶雪云已经听不清刘睿影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嘴巴在不停蠕动,震的自己脑袋嗡嗡作响。
她并没有接过刘睿影递过来的毛巾,而是用力推开。
喝多酒但还未醉的人往往都会本能的拒绝任何事情,除了喝酒。
刘睿影说了一会儿,发现并无用处,索性将毛巾塞进了叶雪云的手里。
没想到这小姑娘却是捏着毛巾的一角,朝前直勾勾的扔出去。
毛巾顺这打开的窗户飞出,掉进了对接一家卖豆腐脑的摊子上。还砸翻了两个碗,惊的那桌食客起身张望不已。
朴政宏眼见如此,便走出祥腾客栈,避让过几辆往来的马车后,来到豆腐脑坛子钱,拿出些散碎银两,一半赔偿了摊主的碗,一半给那两位食客全做道歉压惊之用。
“汤公子在中都城落脚何处?”
刘睿影问道。
“博古楼中人也在这里入住,包括通今阁也是。”
汤中松说道。
这却是让刘睿影惊奇不已,祥腾客栈虽然不小,但也没想到竟是可以住下这么多人。
“当然博古楼的楼主还有通今阁的阁主,以及其余赶来观礼的王爷、门阀氏族的掌门人们都被擎中王殿下邀请到王府居住。”
汤中松接着说道。
又寒暄了几句,刘睿影见叶雪云实在支持不住,便出言告离。汤中松也为挽留,他在中都城还要盘桓一段时日,多得是喝酒聊天的机会,并不急于一时。
华浓在此刻也已收拾停当,手持长剑走下楼来。
刘睿影让李怀蕾上去叫将其余的云台部众们都叫下来,便准备出发前往诏狱。
费了好大劲,才将叶雪云叫醒,稍微迷糊了一阵,醉眼朦胧的看着刘睿影好一会儿,才定了神,开口便是一句: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话语间嘟嘟囔囔的,夹杂着几分软弱的气息。
刘睿影笑着安抚几句后,她却是再度睡倒在桌上。
“这里到诏狱有多远?”
李怀蕾问道。
“说不上远,但也不算近。”
刘睿影说道。
还是朴政宏有眼色,出门雇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等着接应。
李怀蕾将叶雪云身子托起,半搀半抱的送上了马车。
马车徐行,李怀蕾坐在车上照看着叶雪云,刘睿影和其他五位云台部众徒步跟随。
奈何这五位姑娘都被割掉了舌头,没法说话,一路上甚是安静。
到了查缉司门口,李怀蕾却迟迟不下来。
刘睿影知道她正在做最后的犹豫。
只要走进了这扇门,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她要摒弃曾经的信仰,转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进去后,她便再也不是云台台伴李怀蕾。
她撩起马车的门帘,朝东望了一眼,嘴里喃喃叨念了些话语,但刘睿影并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
继而抱着叶雪云走下了马车,看都没看刘睿影一眼,径直朝着查缉司大门走去。
其他五位云台部众纷纷跟在李怀蕾身后,但却在进门前朝着东面跪下,深深的磕了三个头。
自此,她们六人与东海云台之间彻底了断,再无瓜葛。
这一跪,也算彻底为李怀蕾心中对那个姐姐的情分划上了句号,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或许再见之后,为仇敌也有可能,她下次再不会手软了。
刘睿影叫开大门后,领着众人朝里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那两位负责看护叶雪云的查缉司同僚百无聊赖的在不远处晃悠,叶雪云不在,他们也无事可做。前几日跟着她,虽然要人手这小姑娘古怪的脾气,但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