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劝你如实相告!这里证人具在,你却是莫要想抵赖!”
堂官说道。
“小民说的句句是实!”
徐天和掷地有声的说道。
他看堂官今日是断然不会维护自己,那便只能依靠他自己努力来减免罪责。杀人未遂在震北王域可是重罪,震北王上官旭尧曾有过命令,说这杀人未遂和杀人本无差别。而且这未遂却是还要最佳一等!
如此奇怪的法令在别处都闻所未闻,但在这震北王域却是有一番独到的解释。
杀人未遂证明你已经动了杀心。
不论这结果如何,你的想法和动机都与杀了人无二。至于未遂,要么是错过了时机,要么就是本事不如人。震北王上官旭尧说,要是一个人铁了心的要去杀人,自然是有化不开的仇,咽不下的气才会如此。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不该好好谋划一番?结果最后的下场却是个“未遂”,当真是贻笑大方……如此人等,留在震北王域也是无用的祸害,不如与那杀人犯一样,都砍了方才能让这天地清净。
刘睿影并不清楚震北王域却是有这么奇怪的法令。
但若是他知悉后,再结合震北王上官旭尧这个人一想,便觉得不奇怪了。
这位闲散王爷,心中装着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主意。
他不去做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说也并不代表他对这事儿没有任何了解。
对于能够动摇王域安慰的根本之事,他向来都是用雷霆手段,绝不姑息。外面看着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已经全都被悄悄收拾了个干净。
晓立行刺的时间过后,震北王上官旭尧让孙德宇顶替了他的职务。他给孙德宇下的第一道王命就是,把所有与晓立这件事有所牵扯的人,全部秘密处决,埋到戈壁滩里去。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连震北王府中一个普通的侍女都能感觉到王府中的人似是少了许多。但这些人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人有些事孙德宇处理的,而有些个紧要的任务,却是震北王上官旭尧亲手了断。
如此一位冰山样的王爷,他站露出来的,只是一角。更多的事,都发生在常人看不见的深水之下。不过一个人隐藏的再好,也总会有泄露的时候,即便是震北王上官旭尧也不例外。这道关于杀人未遂者的法令,便是最好的佐证。
“若是大人执意要说小民杀人未遂,那小民领罪……但是小民不服!”
徐天和说道。
“在下觉得只有让人犯心服口服,才能够彰显法理大义!”
就在这堂官左右为难,不知究竟如何之时,刘睿影说道。
堂官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下去。
“你有什么不服之处?权且说来!”
“大人要是小民调息女子,那或许是小民酒后头昏,一时失德所致。但若是执意要说小民调戏不成,杀人未遂,那请问大人我有何杀人动机?而这凶器又是什么?小民总不至于用这眼神,话语,一口牙齿去杀人吧?”
徐天和说道。
归根结底,这事端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徐天和先前握在手中想要刺死赵茗茗的那把匕首上。
巡安校尉一见这事态的风向全然倒转,连忙对一名心腹丢过一个眼神。
这名军士领悟后,却是一溜烟的飞奔出了店门,不知去向。
但刘睿影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笃定。
那军士定然时去寻回徐天和的那把匕首去了。
这匕首虽然在吴修诚的安排下,送去了查缉司站楼。但巡安校尉清楚自己部下的秉性。好不容易能出去转悠一趟,决计不会立马出发的。五十里的路程,本来只需要半日的功夫便可一个来回。可派去送匕首的军士定然会磨蹭个一日半的光景,此刻想必正在街上他们常去的酒肆中喝酒,想的等到半醉时在上路,这样路上的时间也能感觉过的快些。
后去的这位军士,很快便回来了。
只是那先去之人却是比巡安校尉所想的更加夸张。
他不但喝了酒,还已经大醉不醒。后去的军士寻到他时,他躺在酒肆老板娘的秀床上。
这家酒肆的老板娘是个寡妇。
开个酒肆除了给自己赚些银两生活之外,更重要的是用来打法她的空虚。因此这些个巡安的军士们,就成了她最为铁杆的顾客。除了这位巡安校尉,其余的军士们没上过这老板娘秀床的怕是十不存一。
“大人请看,这边是徐天和杀人未遂的凶器!”
这军士在巡安校尉的授意下,径直把这匕首递给了堂官。
但徐天和却仍旧在狡辩不已,说这并不是自己之物,而是有人可以栽赃陷害。
刘睿影听得烦躁,一招手叫来华浓,让他握着徐天和的脚腕,把他倒着提起来。
徐天和惊的大叫,但他的腰身之间却掉出来个金属之物,正是这把匕首的刀鞘。
如此一来,徐天和却是再也没有了说辞……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等候堂官的发落。这罪名一旦坐实了,神仙也救不了他。相比于哭哭啼啼的死去,不如坦然一点。
徐天和硬是用自己的完好的那只手,以及肩背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