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内剑拔弩张之际,楚阔忽然满脸是血的从后方回到大厅。
“没想到这酒劲竟是这么大……”
楚阔自语道。
他声音并不大,但酒肆中靖瑶正与女伙计对峙,却是安静的连银针落地都可以听见。
靖瑶听到楚阔的自语后,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家伙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反而是觉得饮的太多,酒劲发作。
先前他去小解,刚走出没几步,那女伙计下在他酒杯中的药劲发作,混带着酒意,顿时就让他昏了过去。跌倒在地后,还摔破了脑袋,鲜血顺着发丝与鬓角,淌了一脸。
“楚阔,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女伙计朗声说道,同时示意自己的伙伴让开一条出路。
“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楚阔问道。
他虽然有些呆傻,但并不笨,只是反映相较于平常人来说有些慢而已。抬眼一看,却是也察觉到了酒肆内的异常。
门窗紧闭,窗下还躺着两具不瞑目的尸体。女伙计持刀,靖瑶仗剑,地上还有不少摔碎的碗盘杯盏。这样的场面无论是谁瞧见了,都会匪夷所思,甚至不用开口相问,也会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楚阔指着女伙计问道。
“我等是定西王府中人,奉王爷命千里此地截杀草原王庭迎火部三部公靖瑶。”
女伙计说道。
“你竟然是定西王府的人……这还真没有想到!霍望还好吗?”
楚阔朝着酒肆内的柜台走去,从里面找出一条干净的抹布,将自己的头脸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后问道。
“王爷一切安好。”
女伙计说道。
只要提起定西王霍望,她便如沐春风一般,全身心都觉得极为舒适。
“不过我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草原王庭的部公……兄弟,你和那思枫可是相识?”
楚阔问道。
“我俩虽然不是一部中人,但同属草原王庭的部公,当然是相识的。”
靖瑶说道。
“那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楚阔问道。
“我可以给你指路,但我不会带你去见他。”
靖瑶摇了摇头说道。
“指路也够了……”
楚阔说道。
手里毛巾一丢,不断朝前走去,站在了靖瑶和女伙计之间。
“给我个面子,让他与我离开。”
楚阔对着女伙计说道。
女伙计听后很是无奈的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人,王爷曾交代过。若是在草原王庭的地界中碰上,一定要给予方便和照顾。但同时杀了靖瑶却也是定西王霍望下的死令,如此冲突的事,一时间让女伙计却是难以抉择。
“楚阔!你不要仗着有王爷的赏识便如此大言不惭!我们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还未等女伙计发话,旁人便有一人开口说道。
楚阔寻声望去,正是站在门口的一人,正挺剑怒目的看着他。楚阔被人这样一番言语,不怒反笑。微微侧过身子,对着这人笑着说道:
“我楚阔不需要任何人的赏识。就算是你们嘴里的王爷,也限制不了我想要做的事。今天我与这位兄弟喝酒喝的很开心,他还愿意给我指路。若是你们杀了他,下次在遇到这样投缘的人和开心的事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楚阔说道。
“王爷命我等不要为难你,若是识大体,就该速速离开!”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人可以被为难,可以被愚弄,甚至可以被杀害。但就是不能被剥夺快乐与选择。我选择的一定是让我觉得快乐的,若是不快乐,谁会去做痛苦的选择?我也是好言相劝,劝你爱惜自身,不要再出言逼迫!”
楚阔语气冷峻的说道。
“此人冥顽不灵,不如一并斩杀,也好向王爷有所交待!”
这人转而向女伙计进言道。
女伙计心中仍然有很深的忧虑。她从未有一次违背过定西王霍望的命令,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但谁想到半路上横空杀出个楚阔,却是让她大为头疼……可先前女伙计给楚阔杯中下的药,却是足以让个成年男子昏睡七天七夜。即便楚阔有武道修为在身,起码也该躺倒在地两日有余,怎么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却是就能醒来?这点着实也让女伙计暗自惊叹,心想这楚阔不愧是被王爷重视的人,果然不同寻常。
那人见女伙计并不回答,手腕微微一抖,却是有先占后奏之心。楚阔佯装不见,但却把自己的剑重重拍在身边的一张桌案上。“砰”的一声,竟是让那人浑身震悚!
“哈哈哈!就这胆量,还要来杀人!难道霍望手底下都是你们这样的怂蛋?”
楚阔大笑着说道。
“楚阔,你可以侮辱我们,但却不可带上王爷!你若是对王爷不敬,无论王爷先前交代过什么,我都必杀你!”
女伙计说道。
楚阔没有回话,而是和靖瑶对视了一眼。
“看得出你不是用剑的。”
“我的刀碎了。”
“刀碎了,人还在。”
“刀碎了,人还在。”
“何时碎的?”
“三日之前。”
“你用什么样的刀?”
“弯刀。”
“有多弯?似那新月吗?”
“不足新月,犹如月缺。”
“待你给我指明了去吞月部的路之后,我一定送你一把一模一样的弯刀。不,比你先前那把更好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