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的心中有几分震悚……他没有想到华浓这柄残破的剑竟是捡来的,更没有想到华浓却是连自己的剑都没有,用的还是一把捡来的剑。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睿影,觉得他这位师叔当的,却是有些过于失职……
“矿场快到了,抓紧赶路吧!要是拖延过了午后,大风起,就更不好走了。”
金爷说道。
刘睿影和华浓应了一声,纵马向前。
金爷却是被文琦文开口叫住。
“方才是我冒失了……”
文琦文说道。
语带歉意。
“年轻人不就是这样?没什么的。”
金爷笑着拍了拍文琦文的肩膀说道。
“我只是看不惯他对青妹的态度。”
文琦文说道。
“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越是有本事的人,或许脾气越怪。”
金爷说道。
文琦文把这句话一琢磨,突然反应过来,这金爷莫不是在夸赞那华浓很有本事?
“和他相比,你还差得远。”
金爷指了指前方的华浓,对文琦文说道。
“我定然不弱于他!”
文琦文高傲的说道。
金爷的话,却是触及到了他的自尊心。
他不敢对金爷动刀,只能用言语来捍卫。
“以后你就知道了……刚刚若是轮生死的话,你的尸体已经被风沙盖住了。”
金爷说道。
文琦文虽然没有再度出言反驳,但心里仍旧是义愤难平……
华浓的那柄剑,比之叫花子的打狗棒都不如,怎么能与自己的宝刀相争锋?
文琦文却是已经暗暗下了决心,有机会定然要让华浓在自己的刀下吃个大亏不可。
金爷自是看出了文琦文的想法,但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本想着华浓会出手,给他个教训,让这大少爷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虽然他的刀法不弱,境界在这般年纪中也算的上不错。
但他和华浓相比,缺了很多生死之间的历练。
“我的刀法虽然没有青府的斩影刀精妙,但在鸿洲中也是拔萃的存在。”
文琦文气不过,却是如此说道。
“他的剑法只有一招,你知道是什么吗?”
金爷反问道。
文琦文当然是猜不出来。
“全力以赴!”
金爷说道。
文琦文听到这四个字,心中突然“啪嗒”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骤然打开。
这段小插曲过后,众人尽皆沉默的赶路。
虽然路上有所耽误,终究还是在正午时分抵达了矿场。
刘睿影看到这里也搭着不少棚子。
看上去要比老板娘那边的精致不少。
听到马蹄声,这些棚子里立刻钻出了十几个精壮大汉,全都赤裸着上身。
皮肤被别狠毒的日头晒得黝黑。
头发剃的很短。看上去极为有精神。
看到金爷之后,一众人等皆躬身问好。
“一切妥当?”
金爷问道。
一位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给金爷牵马,听到文化后点了点头。
“矿场在哪里?”
刘睿影举目四望,却是没有看到任何开凿的痕迹。
“这里算是个营地。开矿的地方还要往里走二十多里地。咱们先在这里休整一番,吃过饭再进去。这会儿太阳最毒,风沙也最大。”
金爷说道。
刘睿影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在还远远未到夏天。
震北王域的夏天,也来的比别处迟到很多。
可是这矿场上的日头却丝毫不讲情面……
晒在刘睿影脸上,却是让他的脸皮发烫,还有些生疼。
金爷走动最中心的一座营帐,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现在舒服多了吧?”
金爷笑着问道。
营帐里面和室外简直是两重天。
方才在外面看不出来,走进营帐总刘睿影这才发现,这些营帐竟然都是半地下式的。
刘睿影曾经在书中读到过,这是大漠隔壁的一种特有居住方式。
既不能算是房屋,也不能叫做营帐。
就是从平地向下挖一个深一丈,长和高都是两到三丈的土坑,上面用粗树干做檩条,用细树干做椽子,铺上树条或苇把。若是有条件,可以再蒙上一层油布防水,隔潮。
最后撒上一层麦草,盖上一层碎土,然后糊上一层厚厚的草泥,正中间留一个天窗口通风引光,便算是成了。
这样的方式,主要是为了渡过难熬的冬天。
在严寒冬季里,这半地下式的住处中还可以用土坯垒起半人高的空心火墙。
上面可以造饭、晾衣晒被。
灶里的柴火烧得通红,顿时就会变得暖洋洋的。
尽管空气因为难以流通的愿意,有些污浊,气味不是那么好闻,但在这里的冬天,温暖却是第一位的。
“刘省旗觉得这营帐新鲜吗?”
金爷问道。
“的确是新鲜……以前只在书里读过干巴巴的文字,没想到有朝一日却是能切身体会一番。”
刘睿影说道。
“每年春秋两季,矿场上的风沙变得猛烈而频繁。一刮就不知何时才会。有时候明明眼看着很好的天气,突然间就会晴空变色。沙走石昏天暗地,甚至都难以站立行走,我妹妹哪里的风沙,和真正的矿场上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时,我这些手下和矿上的苦工们,就只好钻进这里面来避避。我还给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