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茗说道。
张晓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好点头赔笑。
赵茗茗却是也不着急,就这般静静的站着。
不说去留。
糖炒栗子却是有些心急,此刻正拿着马鞭站在车前面逗马。
那马儿竟是和小姑娘一样,性质缺缺,耷拉着双眼。
对糖炒栗子的逗弄没有丝毫反应。
最多是嘴里哼哼几声,鼻孔中重重的喘了喘粗气。
“真恶心!”
糖炒栗子对这马说道。
随即也哼哼了两声,还对着马儿擤了擤鼻涕。
古来有人对牛弹琴,今日却是又有糖炒栗子当街逗马。
若真算起来,还着实是难以分个高低。
赵茗茗看到之后,掩嘴轻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无聊?”
“不无聊,只是没事做。”
糖炒栗子说道。
没事做和无聊看上去是两个词,但实际上说的却是同一件事情。
无聊不就是因为没有事做?
如果有事能让她忙碌起来,却也顾不上无聊了。
“你想做什么?”
赵茗茗问道。
“不知道,什么都想做,但又什么都不想做……”
糖炒栗子说道。
这会儿却是又不逗弄那可怜的马儿了,反倒是细心的给它梳理起鬃毛。
“这位小姐是……”
张晓阳问道。
“她是我的妹妹。这位也是!”
赵茗茗说道。
“没想到小姐三姊妹竟然都是如此的天香国色!”
张晓阳说道。
“夸人夸到现在,就说了个漂亮!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糖炒栗子嘴里嘟哝了一句。
声音不大,但也足以传到那张晓阳的耳中。
一时间,气氛骤然变的有些尴尬。
张晓阳讪讪的笑了笑。
可是他看向糖炒栗子的目光,却是有些狠厉起来。
“小姐是路过此地?”
张晓阳问道。
相比之下,还是和赵茗茗说话更为舒服自在。
“是,我们刚巧路过。”
赵茗茗说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我请三位小姐用过饭再赶路?”
张晓阳说道。
这回赵茗茗却是再也憋不住了……
痛快的大笑了起来。
日头明明才刚过正午,张晓阳却是就说这天色已晚。
什么话放倒了这读书人的嘴里,却是都能颠倒黑白。
赵茗茗想起他父亲有一次对自己说,这人间和列山其实没有什么不同的。
如果一定要区分的话,那就是这人间读书人太多……
当时赵茗茗对这读书人根本没有什么概念。
反而觉得读书一件好事。
毕竟这知识和道理都得先从书中学,然后才能在活中练。
不过赵茗茗的父亲却告诉他,读书是一件好事,不好的是读书人。
人读了书,不就成为了读书人?
难道一字不识的文盲才算是好吗?
赵茗茗没能想通。
现在她却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本这读书,就是为了分黑白,辩是非。
可是读书人在明白了这些黑白是非之后,反而就想去颠倒这些黑白与是非。
这样做究竟是一种叛逆,还是报复,恐怕读书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总之,这人读书多了之后,就变得喜欢诡辩,玩弄机巧。
举手投足之间算计颇多,再也无法坦荡,这是事实。
相比于武修而言,差了很多磊落。
“这镇上可有什么好馆子?我这两位妹妹别的都能凑合,唯独吃不行!”
赵茗茗说道。
这倒也是实情。
糖炒栗子在列山上时,就是出了名的嘴馋。
她从来不会因为别的事而心烦意乱,但若是有什么好吃的错过了没吃上,她却是可以用被子蒙住头大哭一场……
“这镇子虽然小,倒的确是有一家好去处!专做这西北名菜。”
张晓阳说道。
“西北菜倒的确是有特色……和南方比起来,起码这分量上就多了许多。”
赵茗茗说道。
却是有意无意的,说自己等人是从南方来的。
“小姐若是愿意,在下前面引路?”
张晓阳说道。
身子却是以及蹿了出去。
看样子,也是修过武的。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法。
“多谢了!”
赵茗茗说道。
“小姐,你当真要同他一起去吃饭?”
糖炒栗子赶着马车,跟在张晓阳身后。
趁着这个空档,悄声问道。
“有何不可?”
赵茗茗反问。
“不……当然是可以!我只是觉得……觉得小姐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糖炒栗子说道。
“我往常是什么样子?”
赵茗茗问道。
糖炒栗子却是也形容不出来。
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烦闷。只想找点事做做。”
赵茗茗说道。
糖炒栗子听后点了点头,却是也不再言语。
她即便是再顽皮捣蛋,面对自家小姐也是一百个顺从。
“对了,前面赶路的时候,后面还有尾巴跟着吗?”
赵茗茗问道。
她说的尾巴,是指靖瑶一行人。
靖瑶他们没能得到小姑娘,便也无法回去和坛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