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眉,“爷是为你好,大格格也还小,就当为大格格考虑。”
尼楚贺无语。
那也不能这样狠啊。
猫怎么了?猫就不配有后代了?
尼楚贺气呼呼的,不跟他说话了。
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胤禛不解,“怎么了?”
尼楚贺本想继续不理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妾身还想着给小黑找只漂亮的母猫,将来生一窝漂亮可爱的小猫,爷若是让人把它阉了,小猫多可怜啊,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胤禛听她说的可怜兮兮的,扭头向她看去,果真见她垂着脑袋,一脸郁闷。
胤禛从未见过这样的尼楚贺,像个孩子吃不到自己喜欢的糖,正和大人闹脾气。
幼稚又可爱,令他忍不住想笑。
只是想到她最后那句话,他就笑不出来了,胸口涌起些异样的情绪,有些闷。
他不免想到了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她是否还因着那事难过?
她还惦记着?
胤禛终究不忍心再让她失望,松了口,“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爷不逼你便是了。”
一向冷硬的心肠终究是对她多了几分宽容。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四爷不禁皱了皱眉。
尼楚贺大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小黑的幸福了。
夜深。
朦胧的月色映着四爷已然熟睡的脸,浓眉舒展,没了白日的褶皱。
尼楚贺唤了几声没唤醒,不由疑惑。
从未见四爷睡得如此沉过,还是刚躺下就睡着了,莫非是宫里的事累着了?
罢了,睡就睡吧,她好乐得轻松。
尼楚贺安心地闭上眼睛。
四爷是被苏培盛叫醒的,没惊醒还睡着的尼楚贺,由丫鬟伺候穿衣。
等尼楚贺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正坐在妆台前梳头,窗外忽响起一声猫叫。
尼楚贺抬手止住喜鹊梳头的动作,披散着头发,起身打开窗户。
小黑立刻敏捷地跳了进来。
尼楚贺把它抱在怀里,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小黑蜷在她怀里,很享受被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带着恼意的声音却一字不差地传入她耳中。
“哼,昨晚我听到了,他要把我阉了,这个人简直太可恶。”
尼楚贺暗笑,“知道他不好惹,以后离他远点儿,别在他面前晃悠。”
小黑傲娇地扭过头去,不吭声。
这是生气了。
尼楚贺揉了揉它的耳朵,漫不经心地问,“昨晚你做了什么?”
当时她没多想,今天醒来越想越不对劲。
以四爷的身份即便累极了,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睡得那样沉。
她只能想到小黑。
小黑抖了抖耳朵,回过头,得意洋洋,“我就让他睡沉一点儿,做不了其他事,哼。”
果然是它。
尼楚贺好笑。
不过这个法子虽然很好,却不能次次都用。
次数多了,对方难免生疑。
“你说的就是这个法子?”
“除了这个,也没其他法子了。”小黑顿时气馁地耷拉下耳朵,似乎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
尼楚贺很淡定。
本来就不是容易的,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身后的两个丫鬟只看到自家主子在逗猫,很愉快的样子,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每次尼楚贺和小黑说话,他们的对话都会被屏蔽。
除了尼楚贺与小黑,任何人都听不到。
这是尼楚贺后来发现的,似乎是小黑做了什么,只要她不想让人听到,别人就听不到。
喜鹊和登梅有时候觉得自家主子面对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
因为主子太沉浸于和小黑的相处中了。
好在她们已经习惯了,只当主子真的很喜欢小黑。
尼楚贺抱着猫去逛园子。
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每天无论早或晚,总要去花园里走一走,散散心。
全后院的人都知晓这位侧福晋爱逛园子,因此其他人极少去花园里逛,或者会在得知侧福晋离开后再去逛园子,就怕一不留神冲撞了侧福晋。
除非是某些想要讨好侧福晋的人,会特意挑她在的时候去逛园子。
这种人很少。
毕竟尼楚贺之下要么是格格,要么是侍妾,身份在那儿摆着,明眼人又都看得出侧福晋和李格格不对付。
李格格那样霸道得宠的人都在侧福晋面前讨不了好,这脾气想也知道不比李格格好,谁还会出那个头?
尼楚贺对此现状很淡定。
李氏如今禁足中,除了李氏,她还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真有那坐不住的,自己就会冒出来。
不是人人都像宋氏那样真怯懦。
真有野心的必不甘心平淡。
果然,尼楚贺逛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是云氏和新来的余格格。
云氏和余格格隔着一丈之距,云氏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低眉顺眼。
余格格扶着丫鬟的胳膊,也不知说了什么,似是朝她肚子上瞥了眼,然后绕过她走了。
这两个一个有宠,一个有孕,都是府里下人重点奉承之人。
只不过胳膊拗不过大腿,云氏一个没名分的侍妾,即便怀了身子,遇上了身为格格的余氏,也要弯腰低头。
这两个人遇到,很难不让人生出看好戏的心思。
云氏一抬眼,瞧见了她,立刻走上前来,屈膝行礼,“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