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玩了一个时辰就累了,周嬷嬷抱着她告退。
尼楚贺若有所失。
小黑跳上她的腿,仰头看她,“尼楚贺,你很喜欢孩子吗?”
尼楚贺一手托着腮,嘴角带笑,“你不觉得很可爱吗?尤其是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可人疼。”
虽然她没生过孩子,也没养过孩子,但她前世有个小侄女,她可喜欢了,常抱着玩。
之前她也曾盼着有个小格格。
现在是没指望了。
小黑目光闪了闪,低垂了脑袋,过了片刻,又抬起头,猫脸一本正经,“尼楚贺,我可以帮你离开的,不用担心连累你的家人,我有法子让他们平安。
只要你离开,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你想要养个孩子很容易。”
尼楚贺愣住了。
垂眸看它一脸平静……呃,虽然一脸毛,看不出认真的表情,可语气也很慎重了。
它说的是真的?
见她犹豫,小黑有点着急了,加重了语气,“你说呀,想不想离开?我真的可以帮你。”
想不想?
想,也不想。
离开了她就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自在是自在了,却也没意思。
可如果不离开,她留下又是为了什么?
除了阿玛和哥哥,京城没有任何她留恋的人或物。
“如果可以,我想出去走一走。”
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唯一一个想法。
她不喜欢一辈子窝在后院,除了争宠,没有别的事能提起她的兴致。
所以,她真的能离开?
她充满怀疑地看着小黑。
小黑兴奋地跳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离开,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到最后一句,它的声音莫名弱了几分。
尼楚贺挑了挑眉,疑惑,“什么事?”
小黑低垂着脑袋,小小声,“从今天开始,不要和四爷睡一块儿了,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何必天天委屈自己?”
尼楚贺:“……”
这个……貌似有点难搞。
这种事哪是她说了算的?
她不让四爷留宿,除非她嫌命长了。
“你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不碰我?”
如果小黑能做到,她乐得轻松点。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甘心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那样。
当然了,四爷的那张脸也是她能容忍的原因之一。
她又不打算一辈子憋着自己。
这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如今不一样了。
若是自己要走了,有法子避开那种事的话,她自然乐得轻松。
小黑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耳朵欢快地抖动了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还有药的事你也放心,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听它说的信誓旦旦,尼楚贺将信将疑。
貌似小黑的能力不止一星半点。
它真能做到?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一定要把方法告诉我。”她提醒,不想自己被瞒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她又道:“不过,就算要离开也不是这时候,再等等。”
“那是什么时候?”小黑心里咯噔一跳,莫非她还有不舍?
这可坏了。
尼楚贺勾起唇角,眸光清亮,笑容浅淡,“当然是把要做的事做完,半途而废可不行。
还有,就算要离开,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某些人。
我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某些人自在了,我就不舒服。
只有我舒坦了,我才能毫无负担地离开。”
好吧。
小黑默默吐槽,还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傍晚,晚膳还没用,就出了事。
起因是大格格忽然腹泻不止,高烧不退。
这可坏了。
大格格是四爷唯一的女儿,一向受宠,一出事,整个后院都乱了套。
福晋请了郎中进府。
各院里也都心思各异地盯着正院的动静。
尼楚贺一瞬的惊讶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下午时大格格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让喜鹊出去打听,心里七上八下。
不到半个时辰,喜鹊慌忙跑了回来,脸色微白,“主子,福晋院里来了人,说请您过去。”
尼楚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不安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换了衣裳就出去了。
来的是福晋屋里的白芷,态度还算恭敬。
一路无话,来到大格格住的地方,四贝勒和福晋都在。
四贝勒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明显怒极了。
四福晋垂着眸,脸上忧心忡忡。
底下跪了一群嬷嬷丫鬟,都是伺候大格格的,以周嬷嬷为首。
一见她进来,四贝勒先看了过来,目光如利箭,似要在她脸上扎个窟窿。
心里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尼楚贺坦然上前,屈膝行礼,“妾身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不知大格格如何了?”
福晋没说话,看了看四贝勒,欲言又止。
四贝勒紧盯着她,倒没发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语气冰冷,“周嬷嬷说下午大格格去了你那儿,用了些点心,回来不久便腹泻不止,你可有话要说?”
原来如此。
尼楚贺眼睫轻轻一颤,余光瞥了下跪在地上,脊背僵硬的周嬷嬷,心中冷笑。
再抬眸,目光不偏不倚地迎上四爷探究怀疑的目光,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大格格的确去了妾身那儿,妾身也喂了大格格点心,只是当时并无异样,妾身也并不清楚为何。”
话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