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动了雍正,对太后和恂亲王有好处,雍正生气了,倒霉的也只有她一个而已。
或许在太后看来,她有宠爱,有子嗣,即便雍正生她的气,也会看在她儿子的份上不计较,于她没什么损失。
即便有损失,那也与太后无关。
然而,她不是个仗着点宠爱和子嗣就认不清自己的蠢笨之人。
更不会为了讨好太后去做于己不利的事。
但这话她不好说,面上却答应下来,“臣妾试试,不过,臣妾不敢保证皇上会答应。”
太后温言道:“无妨,即便不成,哀家也不会怪你。”
尼楚贺心下冷笑。
她是那种站着让人坑的人吗?
说肯定是要说的,怎样说就是她的事了。
……
尼楚贺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几个菜,晚膳请了雍正过来。
久不动手,她的手艺并未生疏,一品豆腐,糖醋里脊,清蒸鳜鱼,西湖牛肉羹。
其他的都是膳房的厨子做的。
宫人们极少见她亲自动手,见了这色香味俱佳的菜和羹汤,俱都称赞。
虽有奉承之嫌,却是实话。
尼楚贺还挺怀念亲自做菜的时候的。
雍正早早过来。
听说她亲自做了几个菜,十分纳罕,“怎么突然想起亲自做菜了?”
尼楚贺笑眯眯,“就是一时手痒,宫人们可都瞧见了,臣妾亲自动手的,皇上要好好尝尝,评评味道如何。”
雍正但笑不语。
等菜上来,尼楚贺没说哪几个是她做的,让雍正先尝尝。
太监先挨个试了菜,雍正才举著。
雍正尝了一口清蒸鳜鱼,点头,“肉质鲜嫩,口感甚好。”
又尝了其他几个菜,偶有点评赞美,然后到了一品豆腐,糖醋里脊,都说好。
皇帝的规矩是食不过三,也就是每道菜尝不过三口,不能多吃,每道菜都尝一遍。
如此便无人知晓皇帝的喜好。
不过今日雍正多吃了两口清蒸鳜鱼和一品豆腐。
身边的小太监想劝,被苏培盛眼神制止。
贵妃亲自做的菜,皇上能不多尝几口吗?你小子想死啊?
尼楚贺托着腮,笑眯眯问,“皇上是如何猜出来的?”
如此明显,她看不出来才怪。
却并无恼怒。
雍正看一眼她背后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忙低了头。
尼楚贺扭头看一眼小太监,再看一眼苏培盛,心下明了,看来是苏培盛让人先打听了,在这儿提示呢。
怪不得能坐稳御前大太监的位子,眼力见儿就是好。
雍正微微笑,“不过朕说的也是实话,珍儿的手艺不错。”
尼楚贺极少亲自做菜,今儿难得亲自动手,雍正很愉悦。
撤了饭菜,品了香茗,雍正道:“今儿有何事?竟亲自下厨。”
事有反常必有妖。
雍正哪里能不明白?
尼楚贺顿了下,面露迟疑,然后说了,“今儿太后请臣妾过去。”
她没说完,雍正已沉了脸。
倒不是生她的气,而是太后竟然找上了珍儿。
他知道老十四想上战场,除了此事,太后叫珍儿去不会有其他事。
他不在乎太后偏心,总归太后没过分了,太后也甘心颐养天年,他乐得与太后母慈子孝,与十四弟兄友弟恭。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找上珍儿。
“臣妾不敢干政,只是臣妾有一句话,皇上与恂亲王是亲兄弟,兄长有烦恼,弟弟为兄长解忧是人之常情。”
她没一句干政的话,而是扯到了兄弟之情上,叫人无法生气。
她相信雍正是考虑了允禵的,否则这些年不会让允禵练兵,或许就是为了磨练允禵,将来有一日派上用场。
她自然是要鼓励雍正用允禵的。
不过眼药她也上了。
此事是太后提的,不是她主动要干预,不关她的事。
即便雍正生气也只会生太后的气。
至于雍正会如何做,那她就管不着了。
但她猜,雍正不会因此事与太后闹翻,但总归心里会有些不高兴吧。
“朕自有定论,你不必管。”雍正的语气尚算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
尼楚贺识趣地不再多说。
“珍儿可是从小便学了做菜?”雍正想起方才那菜的味道,的确可口,没个十年八年不会有此等手艺。
遗憾的是珍儿许是性子过于怠懒,竟鲜少亲自动手。
尼楚贺点点头,“臣妾闲来无事,喜欢琢磨这些东西。”
小时候她经常进出厨房,给阿玛和哥哥做菜,后来进了京,身份使然,就没怎么做过了。
“朕听你那自幼跟着的婢女说起过,你自小便活泼好动,骑马玩闹是常事,倒不知珍儿还可以安心做菜。”
尼楚贺一听便愣住了,“皇上何时听穗儿说过?”
雍正笑笑,“你不在的那些年。”
尼楚贺恍然。
穗儿不会主动说,必然是雍正问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些事。
尼楚贺有些赧然。
她长大后就收敛许多了。
不自在只是一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尼楚贺便抛在了脑后。
……
又过了半个月,雍正终于确定了大将军王的人选,果然还是恂亲王允禵。
不得不说,史书上的允禵既然能打败策妄阿拉布坦,便是有真本事的,雍正选他也算明智之举,是最稳妥的人选。
怡亲王允祥虽然武艺也好,却无实战经验,军事才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