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夏曦嘻地笑了,“不过蓉表姐没仔细看,那上面绣着女儿的名字呢,她那样粗心,肯定不会注意这些。”
看着女儿狡黠的目光,夏太太宠溺地笑了,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两个人到了门外,却看到两个小孩站在一颗树下,其中一个对着树上跳脚大骂。
再一看马车上,只有车夫,楚励不在。
夏曦抬头往树上看去,伸手放至额头遮住太阳,气鼓鼓地喊了声,“楚励,还不赶紧下来,欺负两个小孩子,很有意思吗?”
楚励看了眼出来的夏太太和夏曦,面无表情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先前他是躺在树上的,对树下两个小屁孩对着自己骂无一丝反应,这会儿突然飞身而下,两个小孩顿时瞪大了眼,面露愕然。
楚励淡淡瞅了眼他们呆呆的表情,嗤地一声,转身叼着狗尾巴草大摇大摆地走了。
弘晏顿时脸皮涨红,蹬蹬蹬追了上来,“你、你大胆!”
楚励停下,回头看他一眼,噗地吐掉狗尾巴草,挑了下眉梢,问,“有事?”
弘晏涨红了脸,气呼呼瞪着他,双手掐腰,“先前我叫你,你怎的不应?”
楚励奇怪地瞅着他,宛若看一个智障,“我为何要应?”
弘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指着那棵树,怒不可遏,“谁让你跑那上面?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和弘暾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不经意看到树上躺着个少年,弘晏对少年能飞上这么高的树,还能在上面优哉游哉地躺着惊讶不已,便想叫他下来。
不料对方不理不睬,登时把他气坏了,就在下面骂了起来。
骂了半天,口干舌燥,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弘晏又气又委屈,第一次有人这样无视他,怎么也不甘心回去。
好不容易等对方下来了,还这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简直欠揍。
弘晏气呼呼道:“别以为你功夫好,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的侍卫也很厉害。”
楚励闻言朝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人,嗤地一声,“那人呢?”
夏太太一听“侍卫”二字,再看到对方小小年纪却气势不小,穿戴也很讲究,脸色一白,忙上前斥责楚励,“好了,别胡闹了。”
又看向弘晏,微笑款款地问,“不知二位可是这行宫里的人?”
弘晏看了眼夏太太,又瞅了眼夏太太身后满脸好奇的漂亮姐姐,登时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来,“你们是来见我额娘的吗?”
态度比对楚励要好多了,何况对方年纪小小,笑容又如此灿烂,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然而,夏太太却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不禁欲哭无泪。
这楚励还真是能惹祸,这刚来不久就把贵妃的儿子给得罪了。
楚励惊讶地看向只到自己腰间的小破孩,皱眉问,“你是皇子?”
弘晏难得没再凶巴巴地对他,十分有礼地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一副老成的模样,“我额娘是里面的贵妃,请问你们是曹家的什么人?”
后一句话问的是夏太太母女。
夏太太得了准确答案,顿时小心翼翼了起来,陪着笑道:“我们是夏家的人。”连忙补救般屈膝行了个万福,瞥了眼楚励,又道:“楚励性子一惯如此,他没什么恶意,还请两位阿哥见谅。”
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位是哪几位皇子,只好以阿哥称呼。
弘晏一本正经点点头,笑容更灿烂了,“还好你们不是曹家的人。”又看向夏太太身旁的夏曦,招了招手,“漂亮姐姐好。”
夏曦嘴角抽了抽,漂亮姐姐?
这小嘴儿真甜。
夏曦莫名地对眼前这个小孩有了些好感。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方是贵妃的孩子。
贵妃那样好的一个人,儿子定然也不差。
何况小小年纪如此有礼,长得还如此粉雕玉琢。
这容貌完全继承了贵妃娘娘的美貌。
夏曦笑眯眯屈了屈膝,“给两位阿哥爷请安。”
弘晏小大人般地一挥手,“不必客气,既然是额娘的客人,我就不与他计较了。”说话间看向楚励,一脸笑眯眯,“这位大哥功夫不错,小小年纪有如此造诣,很是难得。”
楚励眼角一抽,你一个小破孩对我一个大你好几岁的人说小小年纪,好意思吗?
夏曦忍不住扑哧一笑。
夏太太也忍俊不禁,又怕对方生气,忙忍住了。
弘晏咳了咳,摆了摆手,“几位慢走,有空常来做客。”说完,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弘暾彬彬有礼地朝他们一颔首,也跑了进去。
弘暾追上弘晏,不明所以,“你怎么说变就变了?方才不是还一副要找那无礼的少年算账的样子吗。”
弘晏撇撇嘴,“当我傻啊?哼,我与他计较什么?再说了,他们既然是额娘的客人,我也不好太过无礼给额娘丢人。
还有,当着漂亮姐姐的面儿,好意思无理取闹吗?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告诉你,面对漂亮姑娘要彬彬有礼,不能失了礼数。”
弘暾无语至极。
你也知道刚才是无理取闹啊?
那还对着人家跳脚骂什么骂?
不过难得还知道在漂亮姑娘面前保持礼数,给自己留面子。
不算无药可救。
弘晏摸着下巴,喃喃,“那个姓楚的功夫不错,你说我要是求了皇阿玛把他要到身边,教我功夫如何?”
弘暾一个趔趄,满面愕然,“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