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即便拿到科尔沁面前也占着理。
何况博尔济吉特氏的孩子养在佟佳氏膝下,嫡子之名更加名正言顺,对孩子也有好处。
外人可不会念着博尔济吉特氏是平妻,孩子也是嫡子什么的。
先入为主,他们只认可一个嫡福晋,嫡福晋所出才是嫡子,博尔济吉特氏即便是平妻,地位等同嫡福晋,名头上也还是个侧福晋。
科尔沁和博尔济吉特氏即便不情愿,也没立场反对。
佟佳氏失了孩子,抚养侧福晋之子也无不可,如此也能稍稍安抚佟佳氏伤痛不甘的心。
本就有嫡母抚养其他孩子的规矩,算不上什么。
若是让博尔济吉特氏抚养等同嫡子的庶长子,只会愈发加深两个女人的矛盾。
雍正也赞同尼楚贺的话。
不过为了让博尔济吉特氏安心养胎,好好生下孩子,暂时还是瞒着她为好。
接下来兆佳氏继续教尼楚贺女红,绣的是蝶恋花的团扇。
……
尼楚贺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映入一张满是怒火和忧心的脸庞。
“皇上?”尼楚贺喃喃唤了声,扶着额头,不明所以。
雍正脸上的怒火倏地消失,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力道大的,似要将她的腰勒断。
尼楚贺想要推开他,却浑身没力气,又有点酸酸的,更疑惑了。
她这是怎么了?
目之所及,此刻已是日上三竿。
雍正昨夜并未留下,而是去了九州清宴批折子,夜里召了郭答应侍寝。
此刻应是他在九州清晏忙碌的时候,怎么出现在这儿?
还有,她似乎……一觉睡到了快晌午?
不应该啊,她从未睡的如此沉过,而且脑子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怎么也想不起来。
种种异样令尼楚贺更烦恼了。
雍正为何出现在此倒被她排在了后面。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感觉到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这之前情绪很激动。
好不容易等他平复了心情,尼楚贺听到他紧绷着的问话,“可有哪里不适?”
哪里都不适。
浑身酸痛,仿佛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体力活。
尼楚贺神色古怪,该不会是雍正昨夜……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一猜测。
若雍正昨夜来了,自己不应该不晓得,真做那种事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莫非她记错了,雍正昨夜并未回九州清宴,而是留在了此处?
否则如何解释她浑身酸痛?
可她怎会毫无印象?
“皇上昨晚可是在此?”尼楚贺试探着问。
雍正皱眉,紧盯着她,脸色很难看,嘴唇抿了许久,开口,“朕昨夜在九州清宴,刚下朝,得知你未醒,便带着太医来了。刚到一会儿,你便醒了。”
盯着她又看了片刻,雍正沉声问,“怎么回事?为何会昏迷?宫人说怎么也无法叫醒你。”
看着他这般紧绷的神情,尼楚贺恍然。
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许是太累了吧。”除了这个,她无法解释这个情况。
说到底只是多睡了会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奇怪的是宫女们竟然没能叫醒她。
好在她此刻精神还好,雍正看了她许久,才渐渐放下心来,只是仍旧担心,“让太医给你诊诊脉。”
尼楚贺听话地让吴院判给自己诊脉。
不到一盏茶功夫,吴院判收回手,回禀,“娘娘无碍,只是些许疲惫,休息片刻便好了。”
雍正仍皱着眉,似乎不放心,片刻,挥了挥手让吴院判退下了。
尼楚贺握住他的手,安慰,“吴院判也说了,臣妾只是累了,就睡的沉了些,无碍的。”
雍正神色冰冷,一字一顿,“往后不许再如此。”
这种事哪能自己做得了主?
但她还是答应了。
不过,她不是没有疑心,她素来不操心闲事,如何会累成这般?
但也无其他解释,尼楚贺只好压下疑虑。
雍正并未离开,而是叫人搬来了奏折,在霁月清风批折子。
尼楚贺无语,“皇上无其他事吗?”
“朕今日不召见大臣。”
意思是要留在这儿?
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她不过是多睡了会儿,就让他这般草木皆兵?
算了,随他吧。
尼楚贺梳洗了,用了早膳,便躺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休息。
本想把小宸抱过来,想到雍正在此,便放弃了,转而把肉团子抱在怀里。
摸着肉团子雪白的毛发,尼楚贺闭着眼,努力回忆,却仍想不起自己遗漏的是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醒来后好似忘记了什么。
却又感觉是自己多虑了。
也许真的是睡糊涂了吧。
尼楚贺叹了声。
“对了,熹嫔昨日落水,不知现下如何了?皇上可有去看过?”
她想起熹嫔落水的事儿,忍不住好奇。
雍正面露不耐,“不过是落水,没什么大碍。”
熹嫔素来身体康健,少有生病的时候,这点儿风寒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尼楚贺不关心熹嫔,却关心这事儿的处置结果。
“听说是齐妃和熹嫔一道落的水。”
雍正重重地哼了声,“此事自有皇后处置。”明显不关心此事,甚至有些反感,脸色更难看了。
尼楚贺看向竹雯,竹雯小声禀道:“齐妃和熹嫔皆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嫔妃争执以至双双落水,说不清谁错,便两个人都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