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生的是公主,也绝不叫人怠慢了去。
尼楚贺暗叹口气,这个晴嫔……
不过也不奇怪,这时代女人本就如此。
没看李氏对大公主也是淡淡的吗?眼里心里只有二阿哥弘昐。
“二公主身子素来健康,怎就突然病了呢?二公主小小年纪,便要受这般苦楚,真是可怜,那起子奴才当真可恶,竟敢阳奉阴违,即便二公主不是阿哥,也不应如此怠慢了去。”钮祜禄贵人突然出声,抬手拭了拭眼角,语气愤愤。
晴嫔脸色骤然一僵,心中暗暗恼怒。
说奴才们不尽心,阳奉阴违,却又搬出二公主不是阿哥的话来,明晃晃地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讽刺她。
虽说是指责奴才们阳奉阴违,可这明里暗里不也是说她对二公主不够尽心,管不住奴才们吗?
简直可恶!
她虽然不高兴只是生了个女儿,但二公主毕竟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岂能不关心?只是她没想到那起子奴才竟敢怠慢她的二公主。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生的不是儿子,那些人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钮祜禄贵人与晴嫔余氏本无仇怨,一来是瞧不上晴嫔昔日的为人,二来自己这么多年别说是个阿哥,便是连个公主都没,见着晴嫔都有了一位公主,难免心生不忿。
她不奢望能生下一位阿哥,即便是一位公主也好,她也算是有了安慰。
可她连这个想法竟都是奢望。
钮祜禄贵人想到此,悄悄瞥了眼佳贵妃,心中愤愤,佳贵妃都生下了两位阿哥,怎么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呢?
她想要个孩子有错吗?
晴嫔突然起身朝皇后屈膝一礼,“还要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二公主才能平安无事,嫔妾也未曾料到那起子奴才那样大胆,嫔妾一时不注意就让二公主遭了罪,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未曾照顾好二公主。”
说着抬手拭泪,又是伤怀又是自责的模样。
乌拉那拉氏蹙了蹙眉,宽慰,“好了,此次便罢了,日后当心些便是。”
“多谢皇后娘娘。”晴嫔又谢了恩,这才慢悠悠坐了回去,眼眶仍旧微红,一副为女儿忧心的模样。
又说了会儿话,皇后乌拉那拉氏领着众人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不过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嫌闹腾,只见了皇后、贵妃瓜尔佳氏,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们退下了。
然后众人又去了旁边的寿康宫给太后乌雅氏请安。
这算是皇后第一次领着众嫔妃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以前其他人是没资格请安的,也就是两位侧福晋偶尔进宫请一次安。
经过这些日子的一系列变故,太后乌雅氏脸色也有些憔悴,强撑着见了众嫔妃,却也没什么心情嘱咐她们,随便说了几句安分守己的话,就让众人退下了。
等众嫔妃退下,太后乌雅氏轻吁了口气。
先帝突然驾崩,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也因此大病了一场,面对这些个嫔妃,她只觉眼晕,也不耐烦应付她们。
以后还是少让她们来请安了。
不过皇后和贵妃还是要见见的。
想到方才瞧见的佳贵妃瓜尔佳氏,脸色红润,眸光熠熠,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明媚光鲜,可见皇帝是当真宠爱她。
这般荣宠,她这一辈子都不曾有过。
也是那瓜尔佳氏命好,有个好的出身,一进府便是侧福晋,兄长又是个出息的,膝下还有两个皇子。
而她熬了半辈子,为先帝诞下三子三女,只保住了两个儿子,又养育了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不过也就是个妃。
幸运的是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才有机会成为太后,原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什么也不必操心,谁知……
想到小儿子不过封了个郡王,而老十三却封了亲王,太后乌雅氏就有些气不顺。
虽说都是她养大的,可到底有亲有疏,皇帝对老十三如何好她不在意,可怎能只给自己的亲弟弟一个郡王?
无论如何她得劝劝皇帝,十四也大了,给个亲王不过分。
雍正忙完了,先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了安,然后来到寿康宫。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雍正打了个千儿。
太后乌雅氏笑看着眼前的儿子,“皇帝免礼。”
宫女搬过来一把官帽椅,雍正端正坐下,关切地问,“皇额娘可好些了?”
太后乌雅氏摇头,“哀家不过是小毛病,就是心里过不去,跟先帝过了这么多年,突然就去了,难免有些怅然。”
雍正皱了皱眉,“皇额娘要宽心才是。”
太后乌雅氏笑了笑,“你放心,哀家还没那么脆弱,哀家还有你们兄弟要操心呢。对了,你也要注意休息,政事忙不完,莫要累着自己,那个佳贵妃,哀家瞧着是个懂事的,你既然喜欢,就多去她那儿坐坐,歇一歇。”
雍正眉头松开,“谢皇额娘关心,儿子知道了。”
太后乌雅氏面上掠过一丝犹豫,斟酌了下,道:“还有,哀家听说你封了你弟弟郡王,可有此事?”
太后口中的弟弟指的自然是雍正的亲弟弟恂郡王允禵。
雍正下意识皱了皱眉,旋即松开,坦然承认,“的确。”
太后乌雅氏叹了声,“你十四弟也大了,差事也做了几年,不比那些没办过差事的,他是你的亲弟弟,一个郡王终究不好看,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十三都给了个亲王,也该给你十四弟一个亲王才是。”
雍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