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齐嫔对大公主可并不大上心。
乌拉那拉氏若有所思。
尼楚贺也听说了齐嫔叫了大公主过去,却并未在意。
彼时她正与宁嫔武氏坐着喝茶。
她刚歇了半个时辰,宁嫔武氏就来请安了。
不过宁嫔并未让人打搅她,而是又等了两刻钟。
尼楚贺醒来听说宁嫔来请安,正在前殿坐着,先去看了眼正睡着的弘晏,便换了身衣服去了前殿。
宁嫔武氏住在她隔壁的长春宫,几步路的距离,挺近的。
这刚分了殿,宁嫔武氏也不歇会儿,就积极地来请安,还真是令她意外。
其实她也明白几分,潜邸的情分是一点,另外西六宫几位主位就尼楚贺位分最高,西六宫其他主位难免以她为首,第一天就来请安,也属常理。
果然,尼楚贺到了前殿后,同住西六宫的裕嫔耿氏,裕嫔宫里的云贵人,还有晴嫔余氏也都来了。
几位主位娘娘和云贵人齐齐起身,屈膝一礼,“嫔妾婢妾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尼楚贺穿着象牙白的旗服,坐在明间铺着秋香色条褥的宝座上,抬了抬手,道了声“免礼”,见她们起身,笑道:“让各位久等了。”
以裕嫔耿氏为首,众人忙又起身屈膝,“贵妃娘娘严重了。”
“好了,都坐,就不必拘礼了。”尼楚贺抬手示意,众人这才重新坐下。
宫女们端上几样可口的点心和茶水放在众人身边的茶几上。
裕嫔耿氏笑道:“是嫔妾们来的早了,没打搅了贵妃娘娘安歇吧?”
其实她们中有一部分也没想着这么早来,都是瞧着宁嫔来了,自己也不好落于人后,遭了贵妃娘娘的记恨,只好也过来了。
宁嫔武氏拿帕子掩住嘴角的嘲意。
什么来的早了?不就是刚来?她在这儿坐了许久这些人才来。
其实也不怪她们,她们不愿怠慢了贵妃惹贵妃记恨,同样也不想太过殷勤惹得景仁宫那位生气,是以特意晚了会儿过来。
但也不算太晚,恰好赶上贵妃午休起身。
尼楚贺不在意她们这些小心思,眼瞅着都下午了,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皇后请了安,还要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遂起身,“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免得皇后娘娘久等了,回头本宫再招待各位。”
几人惊讶,原以为贵妃会特意晚些才过去,没想到这会儿就要过去。
看来这位贵妃并无藐视中宫之意,相反对皇后还挺敬重。
这也令她们松了口气,其实就算贵妃不早早去请安,她们也要寻个借口告退的,如果贵妃真有给皇后下马威的意思,她们可不想和贵妃一同站在皇后的对立面。
从翊坤宫到景仁宫有些距离,要绕过整个御花园,但也有近路,不必绕过御花园的,便是出了翊坤宫,直接过隆福门,经过交泰殿后面,再穿过景和门,再往南行一段距离,便能到达景仁宫。
各宫的肩舆都已经造好了,贵人以上都有,是以不必走路,直接乘坐肩舆便可。
以尼楚贺这个贵妃为首,浩浩荡荡地去了东六宫。
到达景仁宫时天色尚早,正殿前的月台上已经站了几位熟人,是东六宫的几位主位以及各自宫里的小贵人。
以懋妃宋氏为首,懋妃宫里的钮祜禄贵人站在她身后,低垂着脑袋,再有一个便是脸上堆砌着厚厚脂粉的齐嫔李氏。
懋妃领着钮祜禄贵人上前屈膝一礼,“嫔妾婢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齐嫔李氏自看到尼楚贺时就脸色僵硬,这会儿也只得忍着憋屈和不自在,屈了屈膝,“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尼楚贺道了“免礼”,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掠过,懋妃宋氏神色恭敬,笑意深深,钮祜禄贵人垂着脑袋站在懋妃身后,看不到脸上神情。
齐嫔李氏抿着唇,面容僵硬,厚厚的脂粉遮掩了脸色。
尼楚贺的目光在齐嫔李氏的面上多停留了一瞬,感觉到齐嫔瞬间身体僵硬,便淡淡收回目光。
许久不见,李氏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不如从前明艳动人,因堆砌了太多脂粉,显得脸庞过分的白,僵硬不自然。
对于李氏,她无喜也无厌,自然不会多在意,也就那么一扫,就不再关注。
这也令齐嫔一瞬间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懊恼。
对于瓜尔佳氏,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以前她恨瓜尔佳氏夺了自己的宠爱,甚至害的自己被皇上厌弃,与子女分离,在庄子里多年,受尽苦楚。
自从知道瓜尔佳氏回来,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心里诅咒着瓜尔佳氏,希望她得到报应,可真到了再见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除了怨恨,还多了一抹畏惧。
因为这个女人,她遭受了所有的苦楚,畏惧忌惮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想要克服并不容易。
即便心里再怨恨和畏惧,她还要保持恭敬,毕竟对方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她不过是一个嫔,地位悬殊,即便自己有着大格格和二阿哥,对方想要对付她也是轻而易举。
为了二阿哥,她必须压下内心的恨意,让自己表现得恭敬。
但是尼楚贺不搭理她,却有人搭理她。
“哟,这不是齐嫔姐姐吗?”说话的是宁嫔武氏,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满是讽刺,“这怎么脸色不好呢?可是病了?”
之前在储秀宫,虽然众人住在同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