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却仿佛习惯了,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或许是压根没心思在意这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大格格听说过额娘过去的情景,那时额娘得宠,谁也不敢怠慢,过的是所有格格里面最好的。
如今见到额娘这副落魄的样子,不禁黯然。
又想到额娘被禁足在庄子里那些年,想来比现在还不如,还不知受了多少磋磨,心里更是难受。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生怕再勾起了额娘的伤心事。
李氏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外面,满脸焦急和殷切,“二阿哥怎么还不来?都好些日子了,会不会是身子不舒服?”
大格格无奈,“额娘,二弟没事,只是二弟还要读书,无法过来。”
李氏蹙眉,道:“哪里就天天读书了?你弟弟身子弱,不能劳累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你弟弟叫过来?额娘许久没见到他了,很想与你弟弟说说话。”
这些日子,额娘每天都催着让她把二弟叫来,大格格从开始的应付安慰,到现在满心疲惫,已经不知要如何再劝。
劝的再多也掩盖不了事实。
连她自己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二弟不是没时间过来,而是压根不想过来。
她如何不知晓原因?
可她能怎么办?那是她唯一的弟弟啊。
她不怪二弟,二弟自小在嫡额娘身边长大,额娘去庄子里时她自己也才刚记事,长大后才从身边人口中知晓了额娘的事。
二弟当时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
即便如今知道了,心里怕是也没多少感情,二弟心里的额娘一直是嫡额娘。
她多次私下里劝二弟过来看看额娘,二弟始终闪烁其词,说有功课要做,没时间过来,让她代为照顾额娘。
她已经不期望二弟会过来了,只是额娘这儿始终无法明说。
额娘若是知晓一直心心念念的二弟压根不想来看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李氏见大格格不说话,心里火起,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炜彤,你是额娘的女儿,额娘只有你们姐弟能依靠了,你一定要把你弟弟叫过来,额娘只想见见你弟弟。”
看着额娘急切的模样,大格格不禁悲从中来,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站起身,口不择言,“二弟,二弟,您心里只有二弟,可有想过我?
我是您的女儿,从我们见面那一刻,额娘可有说过一句想念我的话?可有问过我一句好不好?您口口声声都是二弟,完全忘了我,当时我才五岁啊。
我也想您,我日日夜夜盼着有额娘在身边,好不容易盼到额娘回来,额娘第一句问的不是我好不好,而是二弟怎么样,二弟什么时候过来,让我找二弟过来。
您是不是忘了?二弟自小在嫡额娘身边长大,即便他想过来又岂能如意?嫡额娘也会伤心的。”
李氏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大格格哭得满脸泪痕,听着她的声声控诉,忽然怒气涌了上来,一下子站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和弘昐都是额娘生的,额娘怎能不在乎你?
只是你弟弟是男子,我们娘儿俩能依靠的只有你弟弟,你弟弟是我生的,不是她乌拉那拉氏生的,怎能认她乌拉那拉氏为额娘?
你也知道额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额娘日日夜夜盼着我们母子相见,盼着你弟弟能出息,这样你们的阿玛才会看重你们,额娘才能苦尽甘来。
你怎么能如此埋怨额娘?额娘一心一意为了你们姐弟,若是额娘一直遭你阿玛厌弃,你们姐弟永远被别人踩在脚底,额娘究竟做错了什么?”
大格格摇着头,声音哽咽,“额娘,您就好好的吧,您好不容易回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会向阿玛求情,早晚会让阿玛回心转意,放您出来。
二弟那儿也有我在,您就放心好了,不要再念着二弟了。”
李氏冷笑,“你怎么这么蠢?你已经不小了,快要出嫁了,介时额娘和你弟弟还能依靠谁?只有你弟弟好,额娘才能好,你将来在夫家才能过得好。”
她的心里重新升起希望,上前抓住大格格的双肩,“炜彤,额娘求你了,就让你弟弟过来一趟,额娘就说几句话,绝不会让你弟弟和你为难。”
大格格满眼失望,神色平静下来,摇头,“额娘,您别固执了,二弟不会来的。”
李氏不信,“你胡说,你只要和你弟弟说说,就说额娘想他了,你弟弟一定会来的,我们是亲母子啊。”
大格格满脸落寞,到头来额娘念的还是弟弟,压根没有她。
难道她身为女子就终究不如弟弟吗?
大格格掰开她的手,平静地说了句,“额娘好好保重,女儿改日再来看您。”
然后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到了外面,大格格仰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将涌出眼眶的眼泪逼了回去,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缓步离开。
次日一早,尼楚贺院子里来了客人,正是大格格。
金钟上了茶,和连翘退下,尼楚贺看着大格格心事重重的模样,直截了当地问,“不知大格格有何事?”
大格格站起身,朝尼楚贺屈膝一礼,“炜彤是来感谢瓜尔佳侧福晋为我额娘求情,炜彤会将您的恩情记在心里。”
尼楚贺淡淡一笑,“说到底王爷还是看在大格格和二阿哥的面子上,与我无关,大格格不必如此。”
大格格垂下眼睑,“若非瓜尔佳侧福晋肯求情,阿玛定是不肯的,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