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目光狠厉,“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见他如此生气,尼楚贺缩了缩脖子,又不怕死地继续,“您就说对不对吧,别的府里哪位爷不是如此?我又如何敢相信?”
四爷无言以对,脸色如墨般漆黑。
他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反驳,用行动来证明他的愤怒。
先前他还愿意顺着她些,不会真做出强迫她的事情,给她时间考虑。
此刻哪里还会顾及她的意愿?
尼楚贺在愤怒极了的四爷强大的体力面前简直如小鸡扑腾,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禁锢,很快就气喘吁吁地放弃了挣扎。
对方禁锢着她的纤腰,令她无法动弹,尼楚贺瞬间吃痛,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如此举动却更加刺激了某人,使他愈发凶狠。
长夜漫漫,月色如水。
尼楚贺疲惫至极,眼睛都睁不开,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满足了的四爷低头看着昏睡的女人,伸手撩起她湿哒哒的头发,在她颊边落下轻柔一。
冷静下来,虽然后悔自己太过急躁冲动,终究是违背了她的意愿,可他又仿佛对此事的发生乐见其成。
罢了。
早晚会发生的,也好让她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这些年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这些日子已经忍耐得十分辛苦,每每看到她拒绝的模样,总是强忍着体谅她,告诉自己不急在一时半刻。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存心惹他生气。
昏迷一场,她气人的本事倒是愈发见长。
……
翌日醒来,尼楚贺只觉腰腿酸痛,无力起身。
适应了许久,才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起身沐浴。
整个人泡在热水中,疲惫感瞬间涌来,尼楚贺闭着眼,耳边传来穗儿的小声禀报,“王爷走时特意嘱咐,三日后府里的福晋就要带人去庄子里踏青,到时候格格就过去与福晋她们汇合。
王爷让人送来了几件新衣和要戴的首饰,格格看看喜欢哪些,到时候我们直接坐马车过去。”
穗儿看着眼前雪白肌肤上的痕迹,脸红红的,低垂着脑袋,不敢再看。
“还有,四阿哥要读书,就不过来了,三日后四阿哥也会跟着福晋一起去,到时候就能见到您了,让您不必着急。”
尼楚贺平静地嗯了声,没说什么。
心里却道,她着急什么?又不是她的儿子。
不拆穿他的谎言,不过是不忍心让弘昀一个孩子伤心罢了。
穿上衣服,坐在妆台前,尼楚贺望着四爷让人送来的小小的玻璃镜里面自己清晰的容颜,思绪纷飞。
昨晚料到了四爷会生气,也料到了这般结果。
毕竟四爷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习惯了高高在上,哪会一直迁就一个女人?
到现在才发作已经算是对她的在意了。
从昨天说了穗儿的事,她就有所准备,拒绝仍是要拒绝的,可该发生的她也不会继续矫情下去。
就像四爷说的,什么都该有个度,过了就坏了。
与其一直应付下去惹得四爷厌烦,还不如吃些亏,趁机获得对方的怜惜和愧疚。
怎么说她目前也是个“病人”。
又有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在前,四爷会更加深思他们之间的关系。
昨夜的事反而能令四爷对她愈发看重。
效果好的话能在对方心里占有一个特殊的地位,更加难以撼动。
梳洗好,尼楚贺挑选着四爷让人送来的衣服和首饰。
从中挑了件湖水绿的旗装,首饰则选了一支点翠的簪子和羊脂玉耳坠。
她许久不曾好好打扮过了。
穿了十几年的男装,唯一的一次女装也是当年在扬州那次,回来后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别院里,压根没心思打扮,大多穿的便服。
如今再次面对过去那些熟人,她自是不能再随意对待。
三日后的早上,尼楚贺穿着一袭湖水绿的旗装,外面是一件带风毛的浅绿色琵琶襟坎肩,身姿窈窕,行走间如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夹杂着衣裳上若隐若现的花纹。
颜色并非艳丽,却又出奇地好看,别有韵味。
头上梳着两把头,只在一侧插了一支点翠簪子,坠着一对羊脂玉水滴耳坠,面上脂粉淡扫,素净而雅致,却又不失明快昳丽。
穿戴好,尼楚贺带着穗儿、喜鹊和登梅,怀里抱着猫,登上接人的马车,一路往庄子里行去。
此次去的庄子距离别院大约一个时辰的距离。
身边除了穗儿等三个丫鬟,还有府里送来的几个护卫,保护她的安全。
到了庄子里,已是巳时正,太阳已升至半空。
尼楚贺在马车里打了个哈欠,把小宸递给穗儿,然后喜鹊和登梅先下了马车,站在左右,掀开车帘。
尼楚贺弯腰走了出去。
刚到了外面,一眼瞥见面前站着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半大少年。
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四阿哥弘昀,她那位白得的儿子。
尼楚贺诧异,没想到刚到就碰到了。
弘昀咧嘴一笑,朝她打了个千儿,“儿子见过额娘。”
尼楚贺回过神,笑了笑,“起来吧。”
弘昀站起身,做势要扶她下车,“额娘慢些,儿子扶您。”
尼楚贺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缓缓下了车。
站在地上,环顾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