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叶慕九现在行动不便,还特别喜欢闹腾,整个人弄得跟个痴儿似的,连人都不太认得,总是不大让人那么信服姜辞的医术。

不过,袖姨说,宫里多少御医都来治过了,也请过不少名医仙道,都说没得救,从这点看来,姜辞的医术似乎又很高。

他倒真有些迷惑了。

赵元祈有些着恼,语气变得不大好:“阿萌绝不会害了叶慕九,三哥何故这样不相信人?既不信,就不该带了叶慕九来!”

“那你为何不让姜辞为沅儿医病?”他依旧持了一份怀疑态度,“还有,算起来,你与叶慕九的关系比我亲近多了,你又何故对她如此绝情?”

赵元祈被他怼的愣了一下:“……难道你这般照顾叶慕九,真的是因为你想还袖姨一个人情?”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又何必拿出来说!”

“哥哥,哥哥……”

“宝珠,宝珠,你回来,你回来……”

赵元翌不再多话,急匆匆迈步而去,刚走到隔壁堂屋屋檐下,突然扑来一个歪歪倒倒的粉色身影,身子往前一栽,栽倒他宽厚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哥哥,哥哥,你不要离开宝珠,不要……”

冯袖望着自家女儿变成这样,万般羞愧而无奈的红着眼睛,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了望赵元翌。

赵元翌心中软了软,抱着她,叹息着说了一声。

“好……宝珠乖!”

这一幕,恰好落在院外苦守在院墙边一颗大槐树上,前来偷窥的小厮眼里。

其实,隔得远他看不清,只觉得寒风无孔不入,赤溜溜的往身上到处乱钻,他实在冷得受不了,又有细雨落下,他更加待不住,想着回去随便敷衍一下差使,正准备跳下树,突然脚下一痛。

他“呀”的一声惨呼,从树上栽了下来,栽掉了一颗牙。

“噗嗤……”

远处,红豆捂着嘴偷笑了一声。

辛夷道:“那叶家的人当真讨厌,我家少奶奶救了叶慕九,他们倒好,天天派人在这里盯着,跟个贼似的。”

“可不是嘛!”红豆气愤愤道,“真是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着,又朝着院外槐树瞧了瞧,“不过今天好像换了人,这人武功简直提不上筷子。”

辛夷眉心皱了皱:“别不是……”她朝着斜对面王家努了努嘴,“那王翠莲找来的吧,先前,还瞧着她鬼鬼祟祟的想进来。”

“那我跟着去瞧瞧。”

这一去,就跟到了孙家铺子,又听到小厮捂着嘴向钱氏汇报道:“那沈家相公的确搂着一位小娘子,奴才见那小娘子的身形,绝不是姜娘子。”

小厮根本没见过赵元祈,下意识的就将赵元翌当成了他。

又“咝”了一声道,“奴才恍恍听到那小娘子亲亲热热的叫沈家相公哥哥,哥哥呢,肯定是情哥哥。”

钱氏眉稍一动,暗觉有门,这王翠莲终于干了一桩好事,叫她得了这样的好消息。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大放心,生怕明儿一早开门,姜辞就精神抖擞的跑来跟她抢生意了。

她绝不能再输了,稍有差池,那真够要倾家荡产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便吩咐小厮道:“这两天你都给好好在沈家盯着,切莫让那姓姜的贱货察觉了。”

又盯了两个晚上,钱氏终于敢放心大胆的囤货了。

不仅沈家相公有了小的,还气得姜辞这些日子一直病着,连铺子都无心经营了。

眼看沈记香料铺人越来越少,她眉眼都笑开了花,澡豆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

姜辞一直不出门,乐坏了钱氏,却气坏了某些人。

南琴从李孝祖那里得到消息,姜辞在洛河镇出现,她中了洗髓之毒,又摔落悬崖竟然没死。

洗髓之毒虽然只能令人武功尽废,记忆全失,但她亲眼看见姜辞从悬崖上摔下去的,即使姜辞医术精湛,在那种情况下应该也救不了自己。

可是,她偏偏活着,还在洛河镇活得逍遥自在。

她如何能容得下?

不过,就算姜辞侥幸活了下来,她中了洗髓之毒,武功和记忆应该是不可能恢复的。

事情令人疑惑就疑惑在这里,她若没有恢复记忆,如何能做出闻名洛河镇的澡豆,还有她的医术,她又如何能救叶家叶慕九?

难道她恢复了记忆,如果记忆能恢复,武功也有可能会恢复,这倒不容易对付了。

更令人疑惑的,姜辞竟然嫁人了,而且夫家姓沈,只是这个姓沈的几乎没有出现过,连李孝祖的娘都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她更加怀疑,这个姓沈的就是她的阿献。

那是她一心想要嫁,想在辅佐登上江州王王位的人,哪怕是姐姐,也不能跟她抢,如今姐姐已然与阿献生了龃龉,她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没想到,阿献却这里与姜辞逍遥快活。

怪道,他时常会鬼鬼祟祟的离开,如今干脆玩失踪连人影都不见了,原来竟是为此。

她恨不得将姜辞凌迟,只是到底不确定是不是沈献,而且这些日子姜辞一直不出门,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前往沈家打探,并未见到沈献,倒让打探到一个人。

越王赵元翌。

也不知他和叶家什么关系,竟带着叶家姑娘上门求医,有他在,她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毕竟,这一趟出来,只是想对付姜辞,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所以,她只能耐得性子等,只是心里等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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