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黛听到这件事就头疼,她这辈子唯一食言的人,大概就是对林卿玖。
新帝慕容落的出尔反尔,导致一切都变了。不过也能理解,如果感情能够自主控住,那就是圣人。
“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皇上不下旨,还有太后娘娘,还有太皇太后。”她一个小小的楚王妃,哪怕现在成了摄政王妃,又能怎样?
“嗯,听你的。”宗九墨见媳妇不再怀疑,就暂时地放下心来。
他可以挡住皇上一时,挡不住皇上一世,不管是倭国还是北国之事都必须要提前准备。
让宗九墨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单独召见了安王端木泓说这件事。
端木泓与宗九墨不一样,先帝在时还会以兄弟情分说话,但是面对新帝,就是绝对的君臣。
“朕想听听安王爷你的意见。”慕容落体内奔腾的血液,让他不甘心如同父皇一样,一辈子做一个守成的皇帝。
大周牵制住一个弹丸之国有什么用,要取就取这大片的土地,海的无论哪边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端木泓后背都在冒汗,他在军营直接被皇上宣过来,没有任何准备。
他只好说,“臣是个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皇上有旨意臣就去打。您问臣该不该打,能不能打,臣不知道。”
皇上听到这个答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安王爷,你不必紧张,你都是长辈。你的忠心,朕看到了,好好练兵,等待出征。”
“臣遵旨。”端木泓退下,返回大营,没敢与任何人联系。
直到夜幕降临,他皇上便装,悄无声息地消失与女婿楚王爷,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见面。
“小九,皇上绝不是心血来潮,此刻攻打北国,毫无胜算。就算勉强胜利,我们的人在北国也生存不下去。”端木泓忧心忡忡,如果女婿强行拦住皇上这一道圣旨,那么就为他们君臣之前种下一道隐患。
“父王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皇上身边怕是有小人出没,蛊惑着皇上成就一统天下的大业。”宗九墨说出这话,心中其实也有几分悲凉。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本以为这个皇帝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都是从龙之功,并且还有绕不开的亲情在里面。
结果到头来,却抵不过皇上内心的欲,望。当大周的皇帝不过瘾,还要当整个天下的皇帝。
“不管如何,本王都不能看着数以万计的人死亡。”端木泓一辈子自从十八岁开始,一辈子都泡在军营里。
“我也是。”宗九墨正是如此,才会极力反对。
翁婿二人的见面很快就分开,毕竟皇上现在对他们不满,如果认为他们结党营私,拥兵自重,这个问题更麻烦了。
宗九墨回到寝室,轻手轻脚地想钻到被窝里,就发现媳妇坐在那,“阿黛,你醒了。”
“你去哪儿呢?”端木卿黛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茅厕。”宗九墨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说了谎话。
“我醒来已经一个时辰,夫君你有这个毛病怎么没让秋神医给你开药吃呢?”端木卿黛是做噩梦醒的,本来想找夫君求安慰,结果发现被窝的另一侧都凉了。
说明人已经出去很久,这是偶然,还是经常?
半夜偷偷摸摸地出去,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女人?除了这个,她都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了。
“偶尔才会有,睡不着我又。所以才会回来晚了,下次睡不着……”
“我去过书房了。”
这下子气氛更尴尬了,说谎当即被拆穿两次,宗九墨也真够点背的。
端木卿黛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站起来抱着一床被子扔给他。
“这是做甚?”
“你去书房睡。”
宗九墨看着气呼呼的小媳妇,想伸手拉拉她,却被一把甩开,这是真生气了。
“阿黛听话,别闹了。”
端木卿黛听到这话彻底炸毛了,“闹?这是我在闹吗?宗九墨你大半夜消失这么久,回来就说谎。现在变成我在闹,如果外面真有那么好的女人勾着你半夜还要出去觅食,我做主给你纳妾。”
男人的誓言就是狗屎,始终会被踩上一脚,臭不可闻。
这才几年,他就开始打自己脸,这一左一右的巴掌打得可真好。
“什么纳妾?什么女人?什么都没有,真的。”宗九墨觉得这误会大了,但是他与岳父说的话,又不能说给她听,那不是白白让她担心吗?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发让端木卿黛怀疑,毕竟半夜离开的男人说谎最让人心冷。
“如果你不去睡书房,我就去睡客房,你自己选。”端木卿黛此刻根本不想听这些解释。
她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本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如今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她不够好,太过于骄纵,总是惹麻烦,让他累了吗?
宗九墨抱着被子,最后还是去了书房,这是他们成亲后,在王府里第一次分房睡。
这动静闹得不小,基本身边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整个王府的气氛都变得低迷起来,下人们走路都垫着脚,唯恐发出声音。
“王爷有外室。”
“外面有狐狸精勾着王爷。”
“楚王要纳妾。”
流言蜚语还是这样传出去了,大有一股愈演愈烈的架势。
端木卿黛却还不知道,而是将随风随雨都叫过来,“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