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一张嘴真是什么都敢往外秃噜。
这种离经叛道的话,怎么敢说的?
嗯,虽然他们也听着很痛快。
可谁敢真说出来?有谁真敢这么做?
况且,满京城谁不知道大长公主对驸马痴心不变。
别在这为大长公主出头,回头却让大长公主给记恨上。
得不偿失啊!
刚刚在宴席上,扮猪吃老虎不是挺机灵的嘛!
怎么这会儿,又像个冲动的愣头轻一般。
众人直呼看不懂这人。
大驸马更是怒火冲天,阴险小人,一张厉嘴搅得他家宅不宁,到最后竟然唆使他们夫妻和离。
不过他笃定……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大长公主开口了。
“谢谢你,让我放下幻想,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
大长公主放开赵绾脊梁挺得笔直。
“是该到做决定的时候。”
大驸马心慌,“你疯了啦,真听这小人唆使要和我和离?”
“和离?”
大长公主轻蔑一笑,“不,你说错了,本公主要休夫!”
大驸马一愣,旋即一甩袖子冷笑。
“周倩,你可别后悔!”
别人不晓得,他可知道大长公主有多爱他。
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在他跟前卑微如尘。
正是这份爱,令他动容。
否则当年,他怎会愿意放弃大好前途,甘心做她的大驸马,来回报这份浓浓的爱意?
“后悔?”
大长公主惨笑,“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欺骗自己。
如果不是路嫚嫚,把血淋淋的事实撕开给她看,她还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她真该好好感谢,这个勇敢的小姑娘。
“刚刚这个小姑娘问你倚仗什么底气,我来替你回答。”
“你依仗的不过就是我爱你。”
“仗着我爱你,不会把你怎么样,就在我跟前肆无忌惮。”
“现在我不爱你了!”
大长公主瞟了眼,早被他扔在一边,已经“清醒”过来的白莲花。
“如你所愿,带着你的心头宝,开府另过去吧。”
众人也是呆住了,大长公主真被她挑动的要休夫?
这时,六扇门的捕快到了,“谁报的案?”
路漫漫挤出人群,一个人走到没人的地方。
有人走过来,“肩膀借你用用。”
“不用了!”
她只是生气而已。
戴上面具成为厉风,高冷强势直接伸手将少女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靠着吧!”
公主府出了命案,自己的小媳妇在那里,虽然心里头清楚不可能是她,可还是忍不住脚下生风第一个赶到现场。
就看到他的小媳妇气焰高涨的指责大驸马。
她站在那里,好像一棵大树庇护着大长公主,好像很强大很强势。
围观的众人只看到她的强势、嚣张。
只有他看见了她气愤之下的哀伤和脆弱。
突然心口好痛,好心疼他的媳妇儿。
看到她一个人默默走开,寂寥的背影是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摧之。
只想拿出自己的肩膀给她依靠。
路嫚嫚没有再拒绝。
靠在这个坚实宽阔的肩膀上,良久才悠悠问了一句。
“你们男人,为什么一定要三妻四妾?”
厉风知道她父亲也有一妾,母亲喜欢庶子庶女远胜于她……
于是完全误会了。
不知该如何开解。良久只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会的。”
风刮着树叶沙沙作响,也不她听到不曾。
少倾少女站起身,仰视他的眼睛,踮脚拍他肩头。
“谢谢你的肩膀,做事吧!”
依然是那个利落爽朗的小鹿画师。
两人一路去了前院,此时尸体已经被搬到了前院,用白布单盖着。
仵作也背着工具来了。
那朵白莲花又闹了起来。
“不行,谁也不许动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难道死了还不能让她安静吗?”
“正因为死的不明不白才要验尸。”
清亮的声音传来,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路嫚嫚走到白莲花跟前,白莲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难道你不想抓住凶手,让你的女儿死得瞑目?”
“凶手?”
那双妙目迸出凶狠的光芒。
“事实摆在眼前还用得着查吗?”
路嫚嫚打量了她一眼。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胡乱攀咬,小心苦主告你个诬告罪。”
白莲花妙目含泪又去求助大驸马。
哦不,赵老爷现在已经不是大驸马了。
自己的前程都快没了,赵大老爷哪里还有心思顾得着她。
仵作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白莲花尖叫着跑过来推开仵作。
像老母鸡护鸡仔一般,挡在跟前。
“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大闺女,怎么能让臭老头看身体,随便乱摸。”
路嫚嫚忍不住又要冷笑了。
清清白白的大闺女,会没事往男人扎堆的前院乱闯?
她好意思说,旁人都不好意思听。
不过,死者家属不同意,这个尸还真无法验。
不验就不验吧!
这个案件地点固定,也不复杂,六扇门来之前,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刚刚进来之前,已经和追电等人碰过头了,基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