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候,宁渝提出把田亩制度改革放在登基后,实际上也是在跟复汉军内部的有功士绅做了一次交换,那就是给你们封赏高官厚禄,但是你们得保证一点,那就是新朝的田亩制度得以顺利进行!
新的田亩制度能够顺利进行,对于宁渝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这关系到占比九成九的农民,能否在新朝的体制下稳定下来,他们稳定了下来,则复汉军立下的这一国根基,也就稳定了下来,可以说事关千秋社稷。
宁渝不奢求让所有的农民都能发自内心的追随复汉军,因为宁渝拿不出来足够的利益笼络他们,只要能够将他们稳定下来,对于宁渝来说就是一个胜利。
说白了,这个时代是个比烂的时代,只要复汉军比清廷、白莲教和朱一贵强上一些,就足够保证人心在手。至于万民拥戴的事情,那只能等到日后,从其他地方掠夺来足够的利益,才能考虑这一点。
崇祯九十五年的冬天显得尤其寒冷了许多,自从宁忠源自立为王后,便宣布使用崇祯纪元,因此康熙六十一年,也就成为了崇祯九十五年。
到了十一月底时,复汉军已经彻底拿下了浙江全境,其中第五师驻守淮北一线,防备山东的清军南下,而第六师则驻守安徽河南交界处,避免河南的清军东进。而第一师、第三师、第四师和第七师,在程铭和宇治景等人的率领下,开始朝着福建的方向全速前进。
当然名义上的大元帅自然还是宁渝,不过宁渝却没有跟着部队去打福建,他还要留在江宁,为来年父亲在江宁登基一事进行筹划,这个时候江宁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宁渝来处理,因此也是忙得分不开身。
在登基的问题上,宁渝跟武昌的沟通其实已经很多次了,主要的问题还是体现在一点上,那就是到底是在武昌登基,还是在江宁登基,分成了两波人争吵不休。
像宁家、程家和郑家的一些老人,主要是以程远芝和宁忠景为首的一派人,认为在武昌登基更加稳妥,毕竟这里是复汉军起家的地方,忠诚度能够得到保证,而且武昌已经久未经过战事,没有被怎么破坏,因此用来登基比较合适。
但是以宁渝为首的年轻一派人都以为,江宁不仅作为六朝古都,而且还是当年大明的首都,拥有非常深远的寓意,毕竟复汉军一向是以朱元璋为标杆,以驱逐鞑虏兴复汉家江山为目标,若是能够建都江宁,到时候改成应天府,想必会有相当大的奇效。
复汉军虽然不会真正的重建大明,可若是通过这种惠而不费的方式,来收纳一部分故明之士的人心,想来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特别是在宁渝心里,还有一个另外的想法,那就是新朝建立之初,正应当大刀阔斧实行改革,若是还在武昌,难免会受到复汉军内部保守势力的制衡,这一点对于宁渝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把首都放在江宁,也能削弱这些势力。
十二月上旬,复汉军的兵锋已经推进到了邵武府、建宁府和福宁府一带,而满保带领的清军残军已经不敢守在福州,开始朝着漳州退却,然而在这个时候,金门岛的朱一贵军也屡屡出击,在泉州一带与清军交手多次,均取得了一定的优势。
福建的陷落已经成为了定局,可是对于复汉军来说,即将遇到的朱一贵大明军,就成了一个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彼此都是盟友,可是眼下清军在南方的彻底败退已经是可以预想到的事情,复汉军和大明军之间,便少了这么一层缓冲,直面碰撞已经是再所难免了。
在进军福建之前,宁渝其实已经预留到了这样的局面,他给到程铭和宇治景以及其他师长的命令很简单,南方诸省将来都会是复汉军的地盘,若是大明军有所动作,照打不误,不必手下留情。
在宁渝看来,将来等到复汉军称帝之后,跟朱一贵和白莲教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会出现很大的变化,从盟友变成敌人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因此遇到了也不必在留手。
当然,由于离过年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复汉军暂时已经停住了步伐,而宁渝也在急匆匆地赶回武昌,这一次在武昌将会召开目前复汉军规模最大的一次会议,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来年登基一事,而这将会成为复汉军目前最为关键之事。
长江上,十余艘大船行于江山,从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将这一片天地染成一片白茫茫,任谁也分不清这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只觉得眼前所见皆是美景。
宁渝穿着一身厚厚的大氅,站在了船头上,欣赏着江景。
一旁的陈采薇则是偷偷瞄着他的脸庞,越看却是越是喜欢这张脸,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特别是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十分文质彬彬,看着怎么也不像是挥斥方遒的大将军大都督,只是看着看着却有些脸红了。
宁渝在想着将来要筹谋的大事,却是没看到那副脸红的模样,倒有几分可惜。
“夫君,这一次回武昌见到姐姐,我该如何”陈采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有些紧张,说起来她自从跟宁渝成亲后,却是没能回武昌,这一次还是第一回去武昌,到时候要见的人一大堆,其中特别是宁渝的另一个夫人崔姒。
陈采薇是知道崔姒的,复汉军政事堂左参议之女,更是宁渝的师妹,其地位绝非她这个所谓的白莲圣女能相提并论的,实际上在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