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伐清1719>第二百三十五章 战康熙(五)

讷尔苏脸色有些阴沉,虽然是他下达了截杀复汉军哨探的命令,可问题是千不该万不该,让其中一队哨探给逃了回去,这样一来等于让复汉军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了黄家铺这一块有问题,这样一来自然便会有了防备,到时候也就无法发挥出奇兵的作用。

整个局势已经开始变得不受掌控起来,这让讷尔苏心里有些焦虑,自己这回也算是独当一面了,可是办差却办出了岔子,委实不好跟皇上交差。可即便如此,讷尔苏也得硬着头皮,将这个消息立即告知康熙皇帝才行,否则便是延误军机的大罪。

战时不比寻常,讷尔苏可不敢拿自家的身价性命去赌,很快便草就了一封战报,随后交给了身边的亲兵,骑着快马孔城方向而去。

“奴才讷尔苏有直言禀报,楚逆哨探于今日午时,逼近黄家铺,我骁骑营大军无法撤离,亦无法掩盖,遂斩杀哨探楚逆或可侦知骁骑营大军踪迹。”

“啪!”这封战报虽然写得较为委婉,可是依然让康熙怒不可遏,他将战报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却太过于用力,让手掌红了一片。

“好一个讷尔苏,亏得朕对他如此信赖,将这一手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棋子交给他,却出现如此事端,实在是行事不周,告诉讷尔苏,人头朕暂且记下,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康熙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万分委屈,总是需要给自己的这帮臣子来擦屁股,这个皇帝做得实在憋屈,越想心里越是气,当下便又对众臣发作起来。

“托赖,白潢此时可还关在牢里?”

刑部满尚书托赖连忙跪下道:“启禀皇上,桐城失陷贼手之后,白潢便带着数十人赶到了军中,随后便下了大狱,至今还关在牢房里。”

“哼!桐城是我军的命脉,也是后勤关键要地,朕在南下安庆之时,便将桐城委以阿尔松阿和白潢二人,阿尔松阿年轻气盛,正是需要白潢辅佐,亦是心里看重白潢,想给他施展抱负的机会。”

康熙一脸恼怒,“可到头来桐城还是丢掉了,阿尔松阿愧对君父,如今已自戕以谢天下,朕亦不忍心多加怪罪。可是白潢一介老臣,丢城失地不说,如今还有何等面目苟活于世?”

众人听完算是明白了,这是要赐死白潢,不过白潢只是一介汉人,倒也没人替他出头说话,连兵部满尚书逊柱也是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倒是张廷玉,跟白潢还有一些交集,如今也只好暗自叹息。

刑部满尚书托赖当即领命离去,想来去找白潢去成全大义了,只是经过了这么一番,群臣都有几分战战兢兢,这几日康熙的脾气越发地暴戾,动辄便是发落一番大臣们,众人虽然苦不堪言,却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如今骁骑营的行迹即被探知,想要以鲁共山为饵的想法,怕是行不通了。你们都有什么想法?”康熙的脸色有些难看,环视了一眼众臣。

事关兵事,自然是兵部尚书得先出头,眼看着兵部汉尚书白潢都被发落了,逊柱也不敢继续装聋做哑,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这个奴才以为当下或可令领侍卫内大臣辅国公普照率领两万绿营大军先行出击,进攻桐城,以试探楚逆虚实”

这个意见却是听得康熙眉头一皱,说起来也是逊柱冤枉,他历来就没有接触过战事,早年间也都是在工部、吏部和户部当官,后来接替殷特布做了这个兵部尚书,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交给了汉尚书来做的,他自己是当真不太清楚。

如今这番军前奏对,自然不能让康熙满意,一来念在逊柱作为一介满臣,面子上需过得去,二来也不好当众再废掉一个兵部尚书,到时候可就真没合适的人来干活了,当下便挥了挥手,逊柱便如蒙大赦一般,退到了一旁。

就在康熙面带失望之时,却是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启禀皇上,奴才以为,逊柱大人所言有失偏颇。”

这话却是让众臣都感觉到一丝不自在,当着康熙皇帝的面来指责兵部尚书有失偏颇,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只是再看看这人,却又感觉理所当然。

原来这个大臣的来历着实不简单,名叫法海,姓佟佳氏,背景可是吓死人,乃当朝国舅佟国纲的次子,而且佟国纲的弟弟佟国维还是康熙的老丈人,因此佟佳氏在朝廷里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在这种情况下,佟佳氏子弟俱是高官,像佟法海的哥哥鄂伦岱,之前便是领侍卫内大臣,因此甚至有人说当今一朝有佟半朝的说法。

不过佟法海却不同于寻常的佟佳氏子弟,他本来就是庶出,乃侍婢所生,自幼也未曾得到父亲佟国纲的重视,跟兄弟的关系也不和睦,可以说父不以为子,兄不以为弟,弟不以为兄。

在这种情况下,佟法海可以说是相当努力,从小便刻苦学习,二十四岁就考上了进士,因此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后来佟法海也渐渐得到了康熙赏识,二十八岁就被康熙选派成为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师傅。

然而,好运并没有始终眷顾佟法海,他在太子案当中,因为十三阿哥的原因受到了牵连,被直接降成了检讨,一直到前几年才官复原职。后来康熙还将佟法海提拔为广东巡抚,颇有政绩,因此也受到康熙的看重。

“佟法海,以你的看法,我军该当如何?”

康熙的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似乎已经慢慢变得沉静了下来,只是望着佟法海的眼神,却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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