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有人尾随跟踪,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搜查队员从雇佣他的画商以及画家友人那打听,马利诺最近走出了低潮,作品产量和质量都回升到以前的水平。在他接手斯通的遗作后,包括画商、房东、画家俱乐部其他成员在内的不止一个人反应,马利诺像是渐渐陷入某种忧郁狂躁的情绪,但这一切在上周被一位法兰西贵族少年买走一幅画后得到了改观,证词的提供者们都说,或许那给予了他生活的希望,毕竟没有什么事比作品变成美妙的金币更加鼓励艺术家的创作欲了。

但当被问及那幅《愚人船》时,所有相关人员都一片茫然,不管是画商赫斯特,还是画家马利诺,以及到过他画室的俱乐部好友或是他聘请的模特小姐,都认为是一副题材普通、水准平庸的画,但究竟画的什么,他们回忆半晌,却各执一词,有人说是一副浪漫主义的仕女郊游图,有人说是伦敦市郊的风景写生,也有人说画了泰晤士河早晨停泊的帆船和正在卸货的码头工人……

经过精神系和侦查系部分超凡者鉴定,他们说的都是真话。但显而易见,他们主观认定的真实并非就是真相。

然后调查人员只能把目光投向斯通日记中一切的开始——伯利伦医院。尽管他们以各种方式进入到这所精神病院,从买票参观的游客,到应聘的医生,到有投资意向的资本家,甚至有人冒充精神病人体验了几天地狱般的收容生活,但这间医院就像是任何一家普通的剧精神病院一样,兼具监狱、劳教所、收容所、精神病院等功能,时有发生虐待病人,贩卖尸体等不被道德允许的勾当。

既然查不出什么问题,特殊使命局的调查员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进展,烦躁到心态爆炸,索性利用职权,以贩卖尸体罪为由,把伯利伦医院关闭了,还把院长和董事扔进了监狱,也是他们倒霉正好撞到枪口上。

听完尤利西斯讲了最近特殊使命局调查员焦头烂额的工作,伊薇特不禁有些担心地问:“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需要我帮忙吗?”

“必要的时候‘纺锤’会决定的,这段时间先让他们查一查,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爵士先生,我遇到的古神眷族有什么目的吗?为什么它们会选上斯通先生和马利诺先生,并且后来还试图占据我的身体。据我所知,马利诺先生的画室有不少人曾访问过,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与这两位画家有什么共同点?还是那些怪物在谋划什么邪恶的阴谋?”伊薇特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这几天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目的吗?我认为它们只有本能,没有目的。你们的共同点是对它们来说都有用,两位画家可以在本世界为它们绘制出‘真实’的形体,而你……或许它们对你的力量感兴趣,我猜。”

这几句话信息量略大,伊薇特努力消化着。

“……也就是说它们本来没有形态?”

“现在也没有,它们通过那画为媒介,以画家疯狂的想象力为它塑形,它才有了改变这个世界物质的力量。”

“可是,不是已经有精神系超凡者去验证了吗?还有斯通先生已经下葬的尸体,一切都证明两位画家只是普通人。”

“我从来就没说过他们是超凡者。”尤利西斯哂笑,“只是他们足够疯狂。‘理智’是世俗世界存在的根源,也是维持它秩序的枷锁,普罗大众正是由于理性的存在,他们的大脑才得以受到安全的保护,就像嘈杂闹市中耳朵过滤掉杂音一样,理智把那些有害的知识隔绝在认知之外,避免人性的崩溃。而疯狂之人则被打开了这道安全阀门,他们能够意识到被普通人忽略的东西,旁人看来平平无奇的事物,在疯人眼中则充满了隐晦的知识。

这是一些危险的秘密、禁忌的智慧,正如乐园的果实一样不应当被夏娃触碰,可惜世界上总有愚人经不住诱|惑,于是无形之物借由画家的笔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被影响的只是寻常疯子,他们则不具备将无形之物展示出的能力,这两位画家都拥有相当的创作技巧,他们在当中起到的作用就像是上次派尔街幽灵事件中的相机,正是由于相机的存在,冥界和现实世界才有了交集。

虽然听起来好像有些深奥,但实际上原理非常简单,就连原始人也会给部落信仰的神灵创造塑像和壁画,绘画本就诞生于宗教,无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还是神灵崇拜,人类先祖对超自然力量的敬畏创造了符号、图腾和简单的图像,那就是一切艺术的起点。

在古代,神灵的仆从经常以这种方式来到现世,神话传说中常有人声称得到了天使的福音,其实本质上就是古神的眷族在启迪他们。”

无形怪物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伊薇特感觉自己三观受到了打击,这天使不仅不好看,而且带来的是灾祸而非福祉,不要也罢。

虽然斯通先生的悲剧无可挽回,所幸马利诺先生总算因为她的造访得救,据说离开那副画后,他又恢复了以往和善友好的个性。那位模特小姐其实是他的恋人,只是上次吵架让她误认为马利诺已经不再爱自己,本想就此离开他,却又对他的状况放不下心,所以当伊薇特问及她身份时,她只说自己是被雇佣的模特。

唯一的坏处大概是以后他们会有健忘的小毛病,这也是被精神系超凡者入侵思维的后果,凡人精神力不强,不会有什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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