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是太疼了。
所幸他能感到伊薇特那股疯狂的意志暂时平静下来，只是双眼布满血丝，目光中蕴含着暴烈的能量，如果他不能给她满意的答复，那么他将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
“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费雪先生。”莫尼斯博士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可他依旧和缓语气劝说：“死亡并不是宇宙的普遍真理，而仅仅是这个世界的特殊规律罢了。除此之外，任何外来的超自然生命体都有着永恒的生命，古神本身永生不死，祂们分裂增殖出被我们称为‘眷族’的东西，不仅自身会因此被削弱，眷族也像是被缩小成一定程度的古神，除了力量比起本体十分有限之外，它们同样是不死的。
整个宇宙都奉行着简单的零和游戏，生命力量的失去和增加相抵永远为零，它才是真正的普世价值。反观我们的世界，一对夫妇只要结合，他们也许会养育十几个孩子，而自身却不会因此缺少什么；植物的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它也不曾从别的生命那里剥夺什么。您不觉得这很特别，很奇怪吗？”
“说重点。”伊薇特沙哑的声音简短地回答。
“您有没有见过关于衔尾蛇的图腾，它象征着毁灭与重生、生与死的完美闭环，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神话符号之一，衔尾蛇的图案曾出现在阿兹特克文明、两河流域、埃及以及其它古老地区的遗迹里。我想，早于我们的古代先哲都不约而同留下了相似的智慧，那么这背后的隐喻也许十分重要。比如说，人类认知的生与死究竟是我们固有印象的那样吗？它会不会仅存在于一位超乎想象的、不可用语言描述的事物掌控，生命的轮回从祂头部到尾部流转，循环往复，这就是此世界生死存亡的真相？”
古神原本不知死亡为何物，但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了死亡，所以特殊的是这个世界本身。与之相对的，在巨大的风险之外，祂们还将获得生育的特权，用以取代传统的像是分蛋糕切披萨一般分裂创造眷族的方式。
大概这就是域外的古神不惜冒着死亡的危险也要探索这个世界的原因吧？出生与死亡本就是硬币的正反两面，巨大的风险伴随着与之相等的收益，即使是古神也无法抗拒这个诱惑。
而这一切或许是沉睡造物主一手创造的特殊规则，它独立于黑暗单调的宇宙之外，无数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进化、繁衍、变异、成长，但作为这个系统最大的悖论——不生不死的创造者本身，祂必将沉睡休眠，否则这个脆弱的世界必将像肥皂泡一样被轻易扯碎。
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沉睡造物主来说，她的死亡不会有任何意义，假如死亡本身就是祂的一部分，她又怎么能挥动祂的肢体来对抗祂呢？
“假如死亡也是祂的所有物，那么您打算做的不过是加速从吞尾者头部流向尾部的旅程，依旧无法逃脱这个闭环，如果祂愿意，也许可以从轻易把您攫取，就像从藏宝匣中取出一枚最闪耀珠宝，放置于任何祂需要的位置。您将再度出生，而且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幸运地知道了真相，无论多少次，终有一天，一无所知的您会做出和今天截然不同的选择，那时的您将永远不会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抗拒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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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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