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对着镜中看自己,她目光和楼梯上的女性相接触,一种莫名的对称性出现在了她们中间。
“我还以为是新来的人……”台阶上的另一个她叹息着,“你不该到这里,至少不该在理智清醒的时候来。”
“两个主人。”勒普顿医生迷惑地喃喃自语。
“我们的主人是万有,这并不奇怪。”穿着女仆装的摩尔说完这句话,端起沾血的手术道具进入了洗涤间。
他们的交谈传到了伊薇特耳中,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的大门却忽然被狂风吹开,从屋内喷涌的风像是巨兽的爪子一样,裹挟着她将她扔出门外。
“现在的我们理智还不足以承受真相。”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裙装的自己如是说。
……
第二天早上,伊薇特在下床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就像刚坐完惊险的过山车,神经习惯了失重感,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反而变得陌生。
渡鸦送来的信上说,今天组织来接受书本的内勤会到她家中。
伊薇特看了看桌上的旧书,虽然严禁艾莉森和埃迪来她的房间,但总归有些担心书本会不会诱惑他|们,不能有丝毫掉以轻心。
扫了一眼,书籍的数量是对的,但不知为什么,在看它的时候,突然间脑子感觉有些刺痛,就像大脑被迫接受了它不愿意知道的东西。
果然这些神秘知识都是有古怪的,幸亏自己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她刚起床没多久,还没有享用今天的早餐,门外的访客拉响了门铃,埃迪借故去阁楼躲了起来,艾莉森听凭伊薇特的吩咐,将客人迎到会客厅。
“多亏查特姆的配合,所有的可疑书本都被找到了。”伊薇特指着桌上的盒子。
“辛苦了。听说里面描述了十分危险的重要内容,大约是关于什么的呢?”那名内勤看似随口一问。
“不知道,我没有看。”
这位内勤精通心理学,直觉也很强,从她的神态和肢体语言中,感觉她说的是实话,于是也放下心来。
“您真是一位谨慎的人。”他赞叹,然后闲聊了几句就拿着箱子从伊薇特家中离开了。
当他回到伦敦塔内,几位研究员终于等到了带回来的书本,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们,鉴定这些书的保密级数和危险度。
“和查特姆描述的一致,无论是内容还是残缺的页数。”
“等等,当中有几页明显是最近才撕下不久的。”一位研究员指着自己翻开的书说。
“这一本是……”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
“倘若根据查特姆提供的密码,破译出的内容表面上描述了一位圣子使徒的经历,然而其中充满了暗喻,乃是一本经过双重加密的书。”
“结合前后文,它缺失的部分似乎很关键……可恶,究竟是谁……”
“查特姆是通过破译一位神秘人的密码得到这些书,我猜他把典籍寄存到银行之前,就已经把当中最重要的内容撕下了。这种行为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他不愿意真正的秘密落入他的合伙人手中,要么他早就猜测这些文字会被我们得到。”
“对了,诸位。我刚刚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一名始终伏在桌前的研究员挥舞着一张纸说,“我仔细对比了从前不久那个畸变成移动泡沫的海关雇员字记录下来的部分字句,内容就摘抄自我们今天得到的书籍中的一本。”
“也就是说,故意把禁忌知识传给他的家伙,就是发送密码电报的人?可惜慢了一步,我们的人找到线路另一端的电报员,听说那个神秘男人陆续在镇上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密文,可惜他在半个月前就离开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他主动想要离开,恐怕也不会把书籍的存放点告诉他的合伙人。但无论他是谁,不得不说,这必然是个狡猾的恶棍。”
……
与此同时,在末日之钟占据的如埃舍尔空间般扭曲的“无限回廊”,伊薇特杀死的红发男人莱德贝特的堂兄埃德温兴奋地拿着一叠被撕下的牛皮纸页,来到他所崇敬的慈父——拥有不成比例的人头以及枯萎的怪物婴儿身躯的老人居室内。
房间里弥漫着腐败的臭气,慈父身上病变的脓血肿块更多了,它们像是一粒粒生长在枯骨间的黑葡萄,自产生就不断膨胀,最终破裂成流着漆黑脓血的溃疡。
“尊敬的慈父,我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弗朗西斯·培根居住过的旧宿舍中找到了他留下的几本书,上面有关于我们追求的真知之道新的验证。其他部分早已耳熟能详的我留给了伦敦的秘警,不知道能不能再让他们疯掉那么一两个,当中最关键的我撕了下来,就在这里。”
说完他恭敬地把那几页残篇双手递给了老人头怪物。
【世界重生,万有之主在形态和意象中到来,因为这个世界不可能以任何别的方式接受真理,重生必然是与一个重生的意象一起存在——即通过这个意象的人必须真正地重生。哪一种意象?复活。】
【……它将给一切有开端者提供一个结束,为那些要结束者提供一个开端,它本是无染原罪的不可见者,我看见它是□□的,没有衣袍包裹着它……】
【死人是继承不到任何东西,因为死去的人怎么能继承呢?如果一个死的人继承了活的东西,那他就不会死了,那个死的人将会活的更长。】
“它们真的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