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完全无视兰开斯特公爵的劝诱哀求, 独断专横地决定了四人分组。不过既然人员去向已经决定, 在走之前温斯洛和公爵还是要把自己已知的异常情况告知留下的二人。

“我在楼下的仆人室看到, 用餐车送来三明治的人是格雷伯爵的贴身男仆,你们可以适当关注一下他, 就算他没有参与这个事件,也许也能通过他追踪到真正的主使者。”温斯洛说。

兰开斯特公爵也叹了口气,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尤利西斯真是残酷无情的家伙……我这里最有价值的发现已经在刚才告诉你们了。不过还有一点, 但我也说不上是否与这件事有关。我和格雷伯爵都是某个俱乐部的成员,尤利西斯应当知道, 这个俱乐部相当特别, 我们因为某种在常人看来比较特立独行的爱好聚集在一起,共同交流和炫耀自己的狩猎经历……他在第一天晚宴时提到近期捕捉了一只绝妙的猎物,并且用眼神偷偷暗示了我,我几乎可以确定, 他所说的狩猎绝不是普通的猎狐猎兔什么的, 而是俱乐部成员私下进行的危险游戏——只有可怕稀有的超凡怪物才有资格作为我们的猎物。他的手臂断了, 对外宣称是被咬伤后感染截肢,但我认为这是托词的可能性更大。俱乐部成员受伤的例子稀松平常,毕竟超凡怪物比寻常野兽强大的多, 遭受不明诅咒、失去肢体的成员我认识好几个,他的手臂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向我炫耀的猎物失去的。”

狩猎超凡怪物的俱乐部?!伊薇特不由得肃然起敬。公爵阁下应该只是普通人吧, 却能够狩猎超凡生物?

“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是凡人, 可是我的挚友尤利西斯是超凡者呀~其他人情况应该也和我差不多, 要么花钱雇佣自由超凡者为自己工作,要么祖上有一些蕴含特殊能力的奇物。”兰开斯特公爵解释说。

他们讨论了两个小时,随后兰开斯特公爵谎称旧伤复发需要诊治,反正他在两个月前才从疾驰的赛马上摔下来,时不时出点问题也是情有可原。经过顾问医生兼好友的尤利西斯诊疗后,断定他骨骼错位,需要前往伦敦的大医院使用器械进行康复训练,他担心好友的仆人照顾不周,于是任命自己的仆人一同送公爵阁下返回伦敦,非常合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伊薇特问。

“返回,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再看看其他人有没什么异常。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否属于一起超自然力量事件。”

伊薇特回到了之前的谈话室,之前的宾客们仍然在里面高谈阔论。阿尔比恩贵族大多曾游学欧陆,接触过法兰西崇尚雄辩和巧妙机锋的沙龙文化,远远比一般人能言善辩,一连讨论个几个小时也稀松平常,不过伊薇特听来,他们的观点似乎和两小时之前有所不同。

“行善是一种神圣的乐趣,即使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只要他施舍救济了需要帮助的人,圣灵也一定会祝福他!”

“‘施舍是一件蒙福的事,施比受更为有福’施舍救济是得救的一个过程;奉献自我、施舍钱财给穷人,都有助于你的最终目的:与圣灵同在!”

“圣典上说过‘守财奴进入神国,比骆驼穿过针眼还要艰难’,就凭我们,浑身罪恶又腐败的我们,哪有可能做出什么让圣灵高兴的事情来?我们的财富和权力都是圣灵赐予的,这是神祗赋予我们行善的能力,我们必须更多使用它。”

什么情况……为什么才不过2小时不见,这里就变成大型布道会现场了?

伊薇特莫名其妙,在旁边静静听着。一开始,她还持乐观态度,毕竟这些人之前的观点有些过于冷酷无情,现在能够一心向善救济穷人总是好的。

然而,她越听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伊薇特认为,一个人的崇善之心来源于共情,比如看到一位境遇艰难的人,内心不但产生同情,更有理解和认同,觉得他的遭遇让自己也发自内心感到很难过,然后产生希望帮助他的想法。

可是在谈话室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讨论施舍、奉献等话题的人,伊薇特从他们身上无法感受到对穷人的同情,而是一种奇怪的宗教狂热,仿佛为了施舍而施舍,为了奉献而奉献,他们不关心资金如何使用、通过什么渠道改善穷人的生活,只是迫切地希望把钱捐出去,并从这个行为中得到异样的满足。

如果是虔诚的三位一体宗教信徒还情有可原,而阿尔比恩的贵族们一向是有些鄙视宗教的,历史上发生过的宗教改革就是贵族和皇室联合瓜分教会贵族财产的行为,而教士几乎也是贵族无法继承家业的次子们选择的职业,比如法兰西17世纪有位著名的黎塞留枢机,他原本应该顶着一个侯爵的头衔去当军官,但他预定要出任教区主教的兄弟去当了苦修士,为了自家一直把持的教职不被其他人占去,他听从母亲的建议,半路跑去成为了吕松区主教。这样的人成为圣灵的仆人,自然谈不上什么虔诚,他们在挥霍和享乐方面丝毫不输于他们的兄弟,他们的兄弟也谈不上尊重这群主的便宜仆人。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不是超凡能力觉醒后需要精神支柱,能出现虔信者的贵族才有鬼了,更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就改变他们的价值取向。

“我认为,我们的教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一名有些肥胖的贵族咽下满口三明治,他身上很多碎的面包屑,看来刚刚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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